“况且，问夏肯定也知道错了，所以一直待在阳台不肯出来。你如果要惩罚，就罚我吧。毕竟沐言姐姐现在还在病房里，问夏这样实在是太可怜了……”
沈璟雯求情的话还在身后，顾泽延已经拉开了阳台的门。
为了疏通空气，VIP病房的阳台并不是密闭的，天气原本就冷，衣着单薄的苏问夏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害怕，已经缩成了一团，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腿，蹲在阳台的角落里，长长的睫毛上，还落了白色的霜。
这个样子，竟然与躺在病床上的苏沐言有几分相似的可怜。
都是惯会骗人同情的伎俩，顾泽延心里这样想着，表情再次不耐烦起来。
小孩子本来就惧怕可怕的大人，更何况此刻的顾泽延，周身环绕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苏问夏才刚看一眼，就已经吓出了眼泪。
可她心里，却始终想着妈妈曾经拿着那张唯一的爸爸照片，一遍又一遍告诉她，爸爸很爱她，爸爸很温柔……
如果她乖乖听话，做个礼貌的小孩子，爸爸一定还是妈妈口中的那个爸爸吧？
想到这，苏问夏终于鼓足勇气，轻柔的叫了一声。
“爸爸。”
“咣当”一声。
顾泽延一听到这个词，一拳直接砸在了门板上：“是你妈妈告诉你，要叫我爸爸的吗？”
顾泽延步步紧逼，越走越近，苏问夏第一次觉得，这个爸爸，比电视里的妖怪，还要可怕。
她蜷缩在角落里向后躲着，如果可以的话，她想钻进墙洞里。
但是她不可以，因为这个爸爸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是你妈妈告诉你，只要叫我爸爸，我就会对你好，是吗？”
“不是的！”
看到男人咬牙切齿的提起妈妈，就算她再不懂事，也知道爸爸在怪罪妈妈，她鼓足勇气大声喊道：“是我自己要叫你爸爸的！”
“就因为我有钱，所以我就是你爸爸吗？”
顾泽延冷笑一声：“你才这么小，就知道报复沈阿姨，报复绮浓，还如此势力，要是长大了，还了得？”
“我没有推那个坏女人！是那个小妹妹非要抢我的爸爸！是那个女人打我，我才不小心……”
苏问夏还小，她凌乱的话语根本解释不清楚来龙去脉，只能来回说着：“我没有推……”
“血脉相承，果然和你那个妈一模一样，一样会撒谎！”
看着苏问夏摇摆着小手，莫名的，就想起那个可恶的女人，当年，她也是这样，摇晃着小手撒娇，说什么要好好爱他。
结果呢，为了一个野种，甚至都不想活下去了！
想到这，顾泽延怒意更甚，他抓住苏问夏幼小的胳膊，将她一把拽起。
“看来我要送你到宏璋书院学习一下什么叫做教养，什么叫做家教了！”
“你不是我爸爸，你不是我爸爸。”
苏问夏撕心裂肺的尖叫着：“我要找妈妈，我要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