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蹙着，只一闪而过，很快舒展开来，他面不改色地继续喝着，指尖捻着佛珠，余光看了眼身旁的夏安研，眼睑微敛。
不管是什么味道，总归是都能尝到了。
角落里，徐承早就把她看什么都稀奇的目光尽收眼底，不由撇了撇嘴，哪里来的小土妞，咖啡都不认识。
丝毫不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夏安研眼神清明，没什么窘迫，又指着桌上疑似馒头片，可是又比馒头焦黄，方方正正的东西问道：“那这个呢？”
“吐司。”程以默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耐，也没有因为她的问题而有什么波澜，语气平静道。
吐司里面还有一层黑乎乎的东西，一颗一颗的，不等夏安研问，程以默便主动开口说道：“这个是鱼子酱。”
紧接着，又把其他的都介绍了一遍。
很多都是夏安研没见过更没吃过的东西，她一一记下名字，扭头问了个最重要的问题：“贵吗？”
要是太贵的话，就算是他在旁边，她也不敢吃，毕竟她也不清楚能承受的上限到底是多少，而且吃得越贵，她疼得时间就越久，想要不疼，跟在他身旁的时间也自然也就越长。
“不贵。”程以默轻飘飘道，牛奶吐司都是平常价，桌子上最贵的鱼子酱也就二十几万而已。
夏安研不知内情，松了口气，她觉得这个叫鱼子酱的东西长得就不是很好吃的样子，估计也贵不到哪里去，毕竟也就早餐而已嘛，她也在山下生活一段时间了，知道早餐是一天里最便宜的一顿饭，放下心来，她吃了一口。
味道很怪，她吃得不是很习惯，但秉持着勤俭节约的原则，她还是把整个吐司鱼子酱全都吃完了。
徐承也坐在那里老老实实吃着饭，程以默的气场太强，他多坐一分钟都觉得是折磨，根本就没尝到是什么味道，就囫囵咽了下去。
等看到他也放下筷子，立刻起身恭敬道：“三爷，我突然想起来作业还没写完，就先回去了。”
扯，他什么时候写过作业，分明就是个借口而已。
程以默心知肚明，没有拆穿。
见状，徐承如获大赦，赶忙转身快步往外走。
等他走到门口，程以默想到徐靳年有件外套上次落在这里了，便道：“你等一下，把这个外套拿回去给你舅舅。”
说着，他起身正要往楼上走，然而刚走了一步，胳膊就忽然被人拉住，他扭过头，就看到夏安研脸色煞白，一手捂着腹部，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
肚子里刀割般的痛意瞬间消失，然而夏安研还是疼得心有余悸，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眼桌上的早餐，咽了口口水，颤声问道：“程总，我刚才我吃的那些东西，值多少钱？”
不对，如果真的很便宜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这么疼。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疼的一次了。
思及此，她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