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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返回病房。秦薄觐也坐在了床边,修长的手指突然抽出了我的名签,指腹摩挲着上面的字,手背的青筋慢慢凌厉起来。
他再抬头,眼眶腥红,“怎么回事?”
我装傻:“什么怎么回事?”
他狠狠点着“刮宫流产”四个字,声音低沉,竟像压抑着嘶哑,“多久了?”
我偏过头,不说话。
他的声音冰冷,是在发怒的边缘:“我问你多久了?!”
我闭上眼。
他继续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沉默。
他突然捏住了我的下颔,目光有零星的水渍,充满隐忍和愤怒:“为什么不讲,就直接打掉?”
我被掐得牙龈都疼,声音不由自主的哆嗦,语气却强硬,“不想要。”
他一字一顿:“为什么不想要?”
我嗤嗤笑起来:“为什么不想要?你还不清楚吗?!秦薄觐,你怎么对我的,你心里不明白吗?让小爱悲哀地成长,已经是一个错误,我为什么还要让另一个生命遭受和小爱一样的冷眼?!何况我们已经要离婚了!要孩子简直愚蠢至极!我告诉你,我不可能让我的孩子有一个禽兽不如的父亲的!”
“禽兽不如……”
他回味着这三个字,手陡然松开。
我跌回床边,头晕目眩。
他薄唇紧闭,再一言不发。
其实,不是我不想告诉他,孩子是被曹文害死的。
我只是知道,就算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
说不定,他还会以为我嫉妒心强烈到,连曹文都要陷害。我甚至能想象到,如果曹文添油加醋,他甚至都不会相信我这个孩子是他的。
还要解释什么呢?
没必要了。
“至少曹助理的孩子还在。你还是有生儿子的希望。至于小爱,”想起小爱卑微成长的模样就心痛,我只能自嘲地笑了笑,“在你秦家一点用处也没有。留给我吧?”
他眉目阴鸷:“不可能。”
我正要开口,突然一个响亮耳光甩过来,一阵耳鸣。
抬头就看见婆婆谢杏兰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将一张纸甩我脸上:“瞧瞧这个手术同意书,孩子的父亲根本就不是薄觐!在外面偷人,还想带走我孙女!你这个贱人,怎么想这么美啊!”
秦薄觐面色一沉,拿起知情书。
谢杏兰嗤笑,指着上面的签名,“老公就在医院,却让别人来签手术同意书?这不是奸夫淫妇是什么?!你告诉我是什么?”
谢杏兰还要打我,秦薄觐一下抓住她手腕,“妈,这是病房!”
“病房怎么了?病房就不能教训媳妇了吗!”谢杏兰拉不开秦薄觐,抬眼怒道,“大夫说了,签字的人都承认了是孩子的父亲!她还要闹离婚,还要把你告上法庭!你现在是处在风口浪尖,她一告一个准!而她呢?孩子都流掉了,死无对……”
“我和闵真,不会离婚。”
“不离婚?!”谢杏兰的双眼睁大,“曹文的孩子你不要了?我都托人查了,那是男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