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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过问你身上的一切,却也不能看你送命,你不如,住在我家……」
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瞒过王婆子。
夜洵摇摇头,道:「我身上背负的是杀身之祸,晚意小姐,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何况那些人也许只是一时大意,反应过来之后,未必不会去你们村子里找我。
「晚意小姐,有缘再会。」
夜洵终究没能像他想的那样离开。
他走出去不过十余步,便昏倒在了地上。
我赶忙跑过去,用手一探,他额头烫得令我心惊。
这也难怪,受了重伤,又在冰冷的湖水里泡了一个时辰,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没事?
我竟然真的相信了他说自己无碍的鬼话!
我又气又急,气自己的天真,也气夜洵的逞能。
若是我没有跟着他,而是丢下他一个人,搞不好他就真的没命了。
但其实有我在,情况也没有多好。
我费力地将夜洵湿透了的袍子扒下,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盖在他身上。
我在夜洵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他习惯随身带的金创药,想来是跳进湖里的时候被水冲掉了。
我没有办法,只能找了些有疗伤作用的草捣碎敷在夜洵的伤口上。
这些是翠红教我的,有时我们在草丛中行走,不免会被草叶刮伤。
虽说这些草药对刮伤有效,但是夜洵伤在腹部,伤情又那么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效。
敷好草药后,我又用丝帕沾湿了冰湖水,敷在夜洵的头上,用浸湿了的衣裳为他擦拭身体。
不多时,丝帕和衣裳就被他的体温捂热,我便再去换水。
就这样一趟又一趟,天明时,夜洵的体温才终于降了下来。
而终于放下心来的我也疲惫地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我正靠在夜洵怀中。
他见我醒来,看着我的眸色很深,犹豫许久道:「晚意小姐,为何对在下如此之好?」
我笑了笑,道:「旬公子不说我也知道,你定是一位保家卫国的大魏战士。
「民女的生活之所以能安乐富足,离不开边关战士的艰苦坚守,民女始终心怀感激。
「如今既然有机会报答,民女做这些实在算不上什么。」
夜洵沉默了一阵,低声道:「晚意小姐为了救在下不顾名节,在下本该以婚姻相许。
「但在下已有婚约,未婚妻柔婉贤惠,在下心悦于她,实在不能辜负。」
我心里倏地冷了下来。
柔婉贤惠……
夜洵从前总称我古灵精怪,从未这样形容过我。
柔……鄢柔……
我又想起赵姨娘的话,「小***,侯府夫人和世子爷早知道是你在离间他们的母子感情,对你厌恶之至了。」
从前我只当她是故意羞辱我,可如今……
难道把定婚对象换成鄢柔,也有他的意思吗?
我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只有悲凉。
鄢绾,你竟痴望这世上除了母亲还有人爱你。
你,真是可怜。
我挣扎着从夜洵怀中出来。
在他讶异的眼神中,垂首道:「多谢旬公子的照顾,民女失礼了。」
夜洵愣怔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