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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子里新来了一个姑娘。
刑部侍郎的嫡女杨若卿,她父亲因罪入狱连累全家,她家道中落,被她嫡兄发卖到了浮萍坊。
她那兄长并非良善之人,只因为其他楼子并不愿意要这等官宦人家的娇小姐,这才将她卖到了浮萍坊。
官家小姐难**不说,还动不动就闹脾气,端的是不好管,一派贞洁烈女的派头。
她被五花大绑着抬进了浮萍坊,口中骂声连连,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娘满面寒霜地将三百两银票扔在她兄长面前,那男子捡起反复核对后,才仔细揣进袖子里,连看也不看旁边高声叫骂的同胞妹子,美滋滋地抬脚便走了。
逸红姐姐搂着我靠在连廊的柱子旁,慵懒地看着楼下的吵吵嚷嚷。
「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连骨肉亲情都能换了银子,这娇小姐也真是可怜。」起初娘看这官家小姐会些诗书礼乐,是打算让她去东厢当个清倌人,陪着公子少爷们吟诗作对、博古论今的。
但不想这娇小姐不识好歹,却说出什么「***坯子才行曲意逢迎之事」的疯话来。
娘本来是一片好心,念她是高门贵女,以后若是能成了楼子里的头牌,被有钱的富商或者相宜的少爷世子瞧上,也能赎了身有个好归宿。
却不想自己的好心肠被她当做了驴肝肺,不仅没换来半分感激,反倒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言相劝她不听,娘没了法子,只得找了个大理寺监牢里当差的年轻后生强要了她。
本来这活计一般都是让楼子里的护院做的,但娘这次却找了个外人。
「我这里不是善堂,是青楼,是整个北固京城最***的所在。」「你也不是从前那官家小姐,你那套高门贵女的扮相在这里没用。」「要怪就怪你的爹娘,怪你那没人性的兄长,怪这个吃人的世道。」「你不要妄想着能寻死,我不会让你赚这个便宜,你就算死也得赚了六百两银子再死,若是赚不够双份银子我这厢便算是赔了。」「你以后的日子还长,你自己想想现在若是死了值是不值?」「本来你可以当一个清倌人,是你自己不走那条路,怪不得旁人。」娘说完这些,也不等她答话,便出门招了那后生进了屋子。
姑娘们凑在廊下听着那房间里的动静,听着房间里杨若卿从呼救到哭喊,直到最后传出细碎的嘤咛和***。
姑娘们都说:「妈妈到底还是心软的,给他寻了个好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谁叫她不知好歹的,现下里便是卖唱都没人要了。」「装什么贞洁烈女,最后还不是舒舒服服地受了。」姑姑和姐姐们言语刻薄,纷纷说这管家小姐不识抬举。
但我却看到娘领着那个后生进门时,对他千叮咛万嘱咐:
「你还需尽量轻柔些,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劳你善待她罢。」那后生脸色通红,深深一礼:「柳姨放心,我理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