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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夏心头一刺,目光不受控往下落。
而后她便看见了挂在他身上黑色高领毛衣前的白玉佛牌。
黑与白的对比太强烈。
齐悦夏想看不见都难,更无法装作不认得。
那是萧娉婷送给邹容鸣的。
他们谈了三年恋爱,五年前分手时萧娉婷要回了这块佛牌。
而现在这块佛牌又回到了邹容鸣的身上。
这代表什么?
“如果……”齐悦夏嗓子涩到快要发不出声音,“如果我生病了,你愿意陪陪我吗?”
邹容鸣眉眼轻挑,带着审视:“你生病了?”
齐悦夏点点头,那个“是”已经到了嘴边。
不料下一秒,男人的声音冷若冰刃。
“公司那边不用去了,我会招新的秘书。”
齐悦夏呼吸一滞,错愕看向邹容鸣。
“我……”
她想说点什么,却尽数堵在喉间道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邹容鸣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女人问起的时候,记得说明是你自己的原因。”
说完,他不给齐悦夏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关上了门。
“嘭!”
齐悦夏感觉自己的心也被狠狠砸了下。
“那女人”是邹容鸣的母亲。
四年前,齐悦夏正是得到了邹母的喜欢,才能如愿嫁给邹容鸣。
但邹容鸣母子关系不好,他对齐悦夏的厌恶也是自此开始的。
齐悦夏知道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来之不易,所以很珍惜,处处小心。
未曾想,还是错了。
一步错,步步错。
恍恍惚惚,齐悦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她颤抖着手吃完药后,坐在窗边看着越下越大的雪,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
齐悦夏和往常一样下楼给邹容鸣做了早饭。
结果一如从前——
她的忙碌,他视若无睹。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齐悦夏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厅。
直到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冷掉,她才沉默地收拾干净,回了房间。
在雪簌簌落下的声音中,齐悦夏不知不觉睡过去,又一次梦见了前世。
这次是她的第六世。
她是歌舞坊的舞姬,为了讨好梦中的邹容鸣,她在冰天雪地里弹了一整夜的琴。
最后十指血淋淋,活活被冻死!
齐悦夏大口喘气从梦里惊醒,不安的心跳快要溢出胸腔。
她缓坐了会儿,才遏制住心口的慌乱。
整理一番,齐悦夏出了门。
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人多的地方,让她有活在现在的真实感。
梦境中的种种,都是不复存在的过往。
快要过年了,临街商铺早早挂满了红灯笼。
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唯有她,寂寥围绕孑然一身。
齐悦夏从超市买完菜出来,就被一只小黄狗摇着尾巴拦住了去路。
小黄狗眼神清澈,小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齐悦夏蹲下身笑笑,熟练地拆开一根火腿肠喂给了它。
“慢点吃,小家伙。”
齐悦夏是在确诊抑郁症那天遇见的这只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