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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夏东林蹲在河堤的泥水中大哭:“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江峰回来见不到您,我有何颜面面对他?您想过没有?您不能这么自私啊!”
江龙弯下腰,拍了拍夏东林的肩膀,安慰着说:“东林呀,你可别小看了我这老家伙。十多年前,我带着一个连追敌人特工队,日夜不停,整整追了五天五夜,终于将偷袭我后方战地医院的所有特工全部消灭了。这才三天三夜,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叔,别说了,求您别说了。为了安慰我,您何必将自己心中的伤疤撕开呢?那不是您引以为自豪的战绩,而是您永远都无法抹去的痛。”夏东林猛地站起来抱着江龙很委屈的大哭。
江龙所说的事情,夏东林从江峰那里听到过很多次,这是江峰外婆告诉江峰的,来探望江龙的战友与江龙的聊天中业透漏出一些信息。
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江峰的母亲梁萍跟随部队参加战争,作为师部医院的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成为了一名战地医生。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卑鄙的敌人居然派出很多支特工分队潜入我国境内,专门对我军后方野战医院下手。
梁萍在探望江龙部队返回途中被特工队伏击,最后在江龙追击特工队返回前救治无效牺牲,成为这支部队第一个牺牲的军人。
江龙虽然将伏击妻子的敌人全部消灭了,但没能见上妻子最后一面。梁萍在清醒的时候,知道自己很难活下来,口述留下遗嘱,要江龙照顾好江峰和乡下的母亲,并请部队将自己的尸体火化,骨灰送回家乡,安葬在灵山上。
江龙连妻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回到师部的时候,见到的是梁萍冰冷的尸体和战友代写的遗书。江龙整个人彻底蒙了,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昏迷了两天两夜。
江龙来灵山,为的就是梁萍,为的就是江峰。作为一个半岛援助战烈士的遗孤,江龙十七岁就入伍参军,提干,结婚,生子,都一直是以部队为家。
直到被通知要上前线,才托人将六岁大的江峰送回灵山岳母家。
夏东林自从师范大学毕业分回奇峰县,又被分配到灵山乡,一来就被江龙看中,担任江龙的通讯员。即便刚刚被提拔为党政办主任,夏东林依旧没有卸下乡长通讯员这个职务。
两年的通讯员期间,夏东林常常看到江龙带着一瓶酒坐在梁萍的墓碑前,一坐就是半天,坐在那里的江龙总是会唠唠叨叨的低声和梁萍说话。
夏东林从小就生活在县城,对灵山的一切都很陌生,带着梦想而来的夏东林看到上司的举动,自然会悄悄的打探原由。
从灵山百姓口中,夏东林听到很多有关江龙的事情,战斗英雄,灵山女婿,十年前来到灵山,一个人边工作边照顾年迈的岳母和年幼的儿子,十年从来就没间断,从未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