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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唤我穗穗,而是亲切的叫我妹妹,我几欲张口,终是唤了声:
“姐姐,他......要回来了。”
“看来,穗穗知道的倒是比我多啊。”
我抚上腰间的玉佩,她瞧见了倒是有些诧异。
“这玉佩的样式我倒是不常在女娘的身上见过。”
玉佩上雕着一只雏鹰,确实不是雍都女娘流行的款式。
“这是我前些年随父母去西北的时候一位故人赠予的。”
我呷了口玉盏中的决明子茶,案桌上摆着的糕点不似往日的雪白,带着些蓝色,好看的紧,她见我好奇便缓缓解释。
“这是你爱吃的奶糕,我上次做的时候不小心将蝶豆花水打翻进去了,没想到做出来还挺好看。”
我无奈的看着她,不赞同的声音响起:
“娘娘,您不必万事亲力亲为。”
“最近这长秋宫闲的慌,还不准我找点事儿打发时间了?”
我捻起奶糕送入嘴里,不止有股奶香味儿,还带着些解腻的花香。
“穗穗,前些时日太和殿大皇子身边的嬷嬷找我求了个恩典。”
我饮了口决明子将口中的奶糕送下去。
“您是说前些日子太医院那事儿?”
我执白子与娘娘对弈。
“是啊,前些日子雪下的着实过大了些,便是皇上也有些不济。”
“娘娘,大皇子已经三四岁了,能与皇子开蒙的,这雍都城中唯有谢太师能担此大任。”
我落下一子,她笑笑,放下手中的黑子。
“倒是我狭隘了,还是穗穗看的远,姐姐甘拜下风。”
“娘娘,您是母妃,不过是对膝下子嗣学识上心罢了,何来狭隘与否?”
她拍拍我的手,眼里的心疼快把我淹没,我慌乱的避开她的视线,随意扯了个由头便离开了长秋宫。
4.
笤柳跟在我身旁一起看这冬去春融的御花园。
“快结束了。”
我轻轻的叹谓,冬末的风吹过来,冷得我打了个颤。
笤柳将怀中的汤婆子递过来给我,反被我推了回去,残雪融化滴落了下来,我摊开掌心接住那一摊水,冷的刺骨。
如,我的手帕交谢含璟不知为何长辞于世那天;
如,谢家大公子前往西北驻守边关那天;;
如,大雍王朝天子下旨选秀那天;
如,我爹娘逼我与谢郎断绝来往那天;
如,我进宫那天…
“笤柳,大皇子母家是雍都那位士族?”
笤柳将我手心的水擦干,汤婆子暖呼呼的,轰走身体里残余的寒气。
“娘娘,大皇子母族不在雍都!”
苕溪左右盼顾,见我们这处无人往来便凑到我耳边:
“大皇子原本不应留在这世上的,他生母原是皇后娘娘的洗脚婢,却在皇上醉酒后爬上了龙床,原本皇上是想处死那洗脚婢,皇后娘娘宅心仁厚留了那女奴一命,这才有了大皇子!”
“那女奴可是姓谢?”
苕溪似是没想到我会这般发问,看着我惊恐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