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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她才自嘲一句:“无事,是我做得不好,不怪驸马。”
此言一出,裴夜陵心头越发怪异。
深深看了一眼凤叶凰,他一拱手:“既如此,臣还有公事要处理,先回书房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
当晚,也并未回房。
凤叶凰孤零零躺在床上,第一次怀疑,自己是否真能挽回他……
次日,天色微亮。
裴夜陵便去了武场。
虽然被皇帝以驸马不可掌实权免去将军之职,但裴夜陵却从未落下练武习惯。
待到裴夜陵一身汗归来已是卯正一刻。
刚走入正厅,却见凤叶凰迎上前:“夫君,你回来了。”
裴夜陵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身都是汗,以往凤叶凰最嫌弃不过。
可今日,凤叶凰没有丝毫皱眉,拿出手绢便替他擦汗。
裴夜陵身子一僵:“臣自己来。”
“累了吧,听说你爱吃糖糕,我特意找学来给你做了,尝尝。”
凤叶凰夹了一块糖糕递过去。
裴夜陵垂眼看去。
晨曦微光洒在凤叶凰白皙透亮的脸颊上,宛如蜜桃,诱人可口。
裴夜陵喉头一紧,对上她那真挚充满希冀的眼神,坐了下来:“多谢公主。”
两人一起用完早膳。
凤叶凰送裴夜陵出门不久,堂妹霜月郡主便上门来。
“公主!走!我带你去看些热闹!”
不给凤叶凰拒绝的机会,霜月拉上她就走。
半刻钟后。
公主府的马车停在了全城最繁华热闹之地——雅风阁!
雅风阁内,玩乐雅趣豪赌,尽有应有,进场者非富即贵。
霜月熟门熟路带她进去。
“叶凰公主,霜月郡主请楼上金座!”
所谓金座,乃雅风阁最高处,能将阁内最热闹每处都尽收眼底。
霜月极其兴奋地拉住她的手,指着前方的斗蛐蛐赌盘。
“公主,我们押那只‘威武王’可好?就押一千金!”
一千金,足足抵得上边关战士半年粮仓。
这一千金,是前世的裴夜陵拼死也没能求来的,此刻却只是霜月用来随便玩个斗蛐蛐的赌金。
挥金如土,不过如此。
凤叶凰望着这人人醉生梦死的一派景象,恍惚间,心沉重如山。
谁能料到,如今这盛世繁华,会在三年后沦为人间炼狱。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原来亡国败落之相,早在这时已有所预示……
“我不押!”凤叶凰哀叹口气看了眼楼下,“霜月,我们回去吧。”
“公主今日怎如此扫兴?”霜月不解。
霜月不肯走,凤叶凰只好兀自离开。
谁知刚至门口,便遇见几名纨绔闹事,因凤叶凰今日穿着低调,竟毫不顾忌将她撞了个正着。
钻骨痛苦自脚踝传来。
凤叶凰吃痛整个人往前摔去。
眼看就要扑地,一双手从旁稳稳扶住了她。
竟是金科状元裴时钦。
他温润眉眼透出一抹担忧:“公主,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