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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阿婆前几日受了风寒,卧病不起,吴祁安也不再去偷鸡摸狗了,老老实实去帮有钱的商户们扛货,他身上的锦袍便是那商户的小姐赠予他的。
好几家商户的小姐想让他入赘。
“我听闻那顾家小姐开了十两的高价,让你入赘的。”
“十两?就是那千金百两能买得到我这一身傲骨吗?”
吴祁安最烦我提这事,果然我刚说完,他便回了隔壁。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看了许久,自我娘走了以后,我便把自己的心封闭,开始与吴祁安划清界限。
我知晓吴祁安与他人不一样,但我又怕他与他人一样。
这世间变化太快了,我怕我成为我娘那样。
情之一字,便是穿肠毒药,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它的危害了。
我看向屋内,那房梁上还有一处被磨出的痕迹。
6
久未回来的我爹,在一个春日的清晨回来了。
鞋底上还沾着露水的痕迹,身上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混合着酒味是难闻得要命,脸上留下了几个唇印。
当时我正在磨豆子,白色的浆水从磨盘中流出,这些时日的走街串巷,我是被这春风刮得又黑又糙。
和那又白又嫩的豆腐一比,活像个小乞丐似的。
他从屋内又拿出了那个木盒,对着我摆摆手,让我给他炸些花生米吃,我炸好端到桌上正要离开,他叫住了我。
“来,因因。”
我是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特别是对我,从未喊过因因二字,要么是臭丫头要么是死丫头。
我坐在桌前,那木盒被他打开,里面的虫子似乎变小了许多。
“我便是凭这些虫子让你娘对我死心塌地的。”
他嚼着花生米,开始讲起这些虫子的来历。
当年,他去了苗疆,勾搭了一苗疆女子,那女子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便给他下了这虫子,只是妾有情郎无意。
我爹他假意顺从,实际上却是趁她不备,找人把那女子的心挖了出来,将那母蛊从那心中扒了出来。
母蛊生子蛊,只要把子蛊让人吃下,便是会对种下母蛊的人爱得死去活来,并听其话。
我娘便是如此。
但也有法子可解,只要另寻一人,把那种下母蛊之人的心挖出来,把母蛊放出来便是。
“这蛊,一是把两人做了主仆的关系,若是两人都对彼此有情,这蛊便会庇护两人,只是,一人死另一人便也会死。”
“只是啊,这人心易变,谁能真正地守着另一个人一辈子呢?”
我看着我爹在那里说得头头是道,他头上那根房梁便是我娘吊死的房梁,他是丝毫不惧怕。
“其实,还有一法,便是那母蛊附身的人自愿把母蛊引出杀死便是,但是母蛊附身之人都是那下蛊之人,下蛊之人必是不可能放弃这蛊虫控制人的法子的。”
说到最后,他把花生米丢入嘴中,便把木盒揣入了怀里。
我是不明所以,等到他深夜又再次醉醺醺地回来,我才知道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