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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困在这穷山村,每天下地干农活。”
“这是在糟蹋你的能力。”
说着,老裴伸手抻在灶台,颤颤巍巍站起。
吓得裴少白,连忙伸手要去搀他。
却被老裴甩开。
他撑着灶台,看向破旧却整洁的院落。
“这里太小,跟外面比起来,杏林村连灰尘都算不上。”
“窝在这里,你永远没有出息。”
裴少白没有说话。
他深知阿爸的为人。
更知道阿爸心里对他的期望。
“我听你的。”裴少白重重点头:
“不过你要答应我,田里的活不准去干。”
面对自家儿子坚决的目光,老裴笑了。
笑容有欣慰,亦有自豪。
“好。”
“你爸我在这等着。”
“等你辉煌腾达,来接我去享受。”
会的。
裴少白捏紧拳头,眼底尽是坚定。
“吃饭吧。”
午饭很简单。
一锅白粥,外加一盘自家腌的咸菜。
清淡无油。
却让父子俩大快朵颐。
这种生活和前几年,顿顿有鱼有肉比起来。
简直是天差地别。
裴少白很是想念以前的生活。
更羡慕那些能坐在教室的同龄人。
但他没有半点不甘。
因为这一切,全都是他自主作出的抉择。
吃完饭。
裴少白把碗筷洗了,等阿爸睡下。
他把院子里,篱笆内的鸡鸭喂好。
然后上二楼,坐在床头破旧的书桌,拿起一本书,小心翼翼的翻阅。
他是放弃上学的机会。
却没放弃学习。
书桌上,摆放的几十本书,全是几年前他阿爸买给他的礼物。
这些书,他已经全部看完。
甚至每本书,每一页每一段落,都有他自己的注解。
下午。
等到天气稍微降温,裴少白有些不舍的放下书籍。
起身下楼。
他到大忠叔家,把自己要离开的事情说一遍。
托大忠叔帮忙照看一下阿爸,又把家里几亩地交托给大忠叔。
这种事情在农村很常见。
但凡感情不错的村民,都会向其他人借地栽种。
或者是,把地租给别人。
裴少白这次同样是以租的方式,把地借给大忠叔。
每个月二十斤米,外加两斤猪肉。
这就是租金。
大忠叔没有讨价返价。
因为这一年,裴少白把家里的几亩地打理的井井有条。
田里栽种的瓜果蔬菜,如果摘出去卖,绝对远超这个价。
解决心中最担忧的事,裴少白心头一阵舒畅。
“城市,会是什么样呢?”
“会和阿爸讲得一样吗。”
他目露憧憬,又满心忐忑。
三天后。
裴少白拎着一个编织袋,里面装着他仅存的两套衣服。
兜里揣着三十块钱,红着眼眶与老裴诀别。
临行前。
老裴送他一句话。
“遇事要忍。”
“忍不无可忍,揍完就跑。”
这话,不像是一个教书匠能说出来的。
痞性十足。
但又没有半分突兀。
因为老裴在工地混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