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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带疲惫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云商,不要无理取闹了,好吗?」
无理取闹……
偏院要什么东西,他都愿意给,我只想回家,却不行。
下人走进来说,新买的品质上乘的荔枝到了,是都送到偏院吗?
下人看到我时,眼神飘忽,却又礼数周全唤了我一声「夫人」。
「她喜欢吃,便都送去罢。」
他还从未送我过荔枝呢。
6
我与他生疏许多。
以前总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如今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自白姨娘进府,我再也没有让他碰过我。他也会讪讪地抱着被子去书房睡。
我不敢想我们还会不会和好如初。
裴络因公事离家,需两个月才能归家。临走前,他嘱咐我要多多照顾白姨娘。
「莲儿身弱,你身为主母,多多照顾些。」
我没有接话。
难不成我还会欺负她不成?
以前,他要出远门,定会与我腻上半个时辰,三步一回头,如今——什么也没有。
我泡在书阁,抄抄书,以使自己心静。
仆人进来,说偏院那位要吃朱樱。
许是看到了爹爹送我的朱樱。
我吩咐文心给偏院也送了一份。
文心照做,回来气鼓鼓跟我说,「白姨娘太过分,嚷嚷吃,我送过去了,她又全赏给了丫鬟们。真是白白浪费夫人一片心意。」
我却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打趣道:「我都没气,怎么你心气这么大。」
「我是替您打抱不平。」
「白姨娘那趾高气扬的样子,啧啧——」
我笑了笑,「马前失足,总要正经儿寻到她的错处,不急。」
墨微干,我轻轻捻起宣纸,与摆在一旁苍穹有劲的字迹对比。
这一张是最像他字迹的。
7
用过午膳后,文心陪我在花园散步消食。
园子时不时传来聒噪的戏班唱曲声音。
「这不是逢年过节,怎么这般热闹?」我问道。
随后朝音源头而去。
只见园子南角原本种了芍药花的地方,被人刨了一处,搭了个戏台。白姨娘坐在台下,嗑着瓜子,看得津津有味。
芍药花是我与裴络成家时,一起种下的。短短不到两年时间,还未看到花开遍园,就夭折了。
文心气得撸袖子,要为我打抱不平。
我制止了。
文心却拽着我的手臂,满脸心疼。「夫人未出阁时,何时受过这般委屈。您为什么要容忍白姨娘呢?」
「忍?」
我轻笑。
白姨娘生辰,听说她出身艺妓,常年与乐器打交道,想来如此,我便托人买了马头琴送到偏院。谁知当晚,白姨娘发火,摔断了琴,说我瞧不上她。
「偏院的钱一定是够用,才养得她这般火气。文心,帮我传个话,罚偏院两个月例银。」
「告诉她,我赏的东西,她只能接受。若再有下次,便掌嘴。」
文心佩服得朝我竖了竖拇指。「夫人,您对付绿茶是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