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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空气里充斥的暧昧气息被火药味代替,时歌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感觉快要被捏断的时候,江景爵终于起身离开,狠狠摔上了房门。
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时歌躺在床上犹如没有灵魂的布偶,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抵不上心里的痛,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被埋进尘埃里,如此卑微的起点,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黑色甬道,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良久之后,她才起身走进浴室,将一身的疲倦洗净。
当年她母亲绝症,走投无路带着她投靠江家,她始乱终弃的父亲至死不管,母亲没办法才想到青梅竹马的江父,没想到促成了江景爵的父母离婚。
江景爵的母亲撇下年仅八岁的他一走了之,了无音讯。
第二年,她母亲病逝,没想到接踵而至的是江景爵的母亲也在他乡病逝的噩耗,母子俩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他把这一切归咎在她们母女身上,她这个没人管的孤儿,也不得不被托付给了江家,这一晃,就是十九年,直到三年前江父去世,江景爵出国,这一切,似乎还没有画上句号。
从床底下翻出账本,蜷缩在床上细细端详,从三年前江景爵出国时,她就开始缩减一切花销,抓住所有能赚钱的机会,这三年,存下的钱都一笔笔记在了上面。
快了,还有十万,她就能把这些年江家养育她的钱都还回去。
除了钱,别的方面,她欠江家、欠江景爵的还不了,她只能极尽所能,然后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原本还心有不甘,这一次终于可以下定决心彻底放手。
这对她和江景爵来说,都是解脱吧……至少她消失了,能还江景爵一个安宁。
……
时歌失眠到很晚才睡,第二天起床脑袋感觉晕沉沉的,她还是打起精神起床洗漱、准备早餐。
从江景爵出国,江家的佣人就都辞退了,这三年她是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江宅,现在江景爵回来了,得有人给他做饭才行。
忙碌了一阵,在饭厅摆好碗筷,江景爵并没有准时下楼,她这才想到他刚回国,可能有时差,看着餐桌上逐渐失去温度的早餐,她鼓起勇气上楼敲门,敲了半天没有回应,她大着胆子打开门。
屋内,暗色调的床被叠的整整齐齐,他已经走了,或是昨晚根本没有在家里住。
他是去找那个女人了吗……
时歌不愿多想,只感觉头疼的更厉害,身心俱疲。这个状态怕是无法全身心投入工作了,她给医院打电话请了假,准备休息一天调整状态。
许是平时工作太累了,没一会儿她便昏睡了过去,她盖着很厚的被子,身体很热却莫名的感觉寒冷。
作为医生,她知道自己是发烧了,只是她睡着了想醒不过来,她悲观的想着或许一觉醒来脑袋烧坏掉了,或者更不幸的死在江家让江景爵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