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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手帕上,沾满了虞欢的血。
苏默安眼里没有一丝心疼。
虞欢扯出笑容:真希望这次去你家能平安回来,而不是像上次……
一瞬间,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度。
只是再看向苏默安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手却覆盖在虞欢背上来回抚娑,时轻时重:上次是个意外,记住了吗?
几块瓷片完全没入了虞欢的皮肉里,霎时涌出更多血来。
虞欢翻了个身,背部死死贴住摇椅,瓷片随着摇椅的幅度割着她的皮肤,刺入肋骨,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原本就惨白的嘴唇更是疼得微微发颤。
她却毫不在意似的,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记住了,苏总。
说着,已经闭上了双眼。
沉默半晌后,苏默安的声音再次响起:老爷子希望我们尽快领证,举办婚礼。
虞欢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脚步声,关门声……
等虞欢睁开眼的时候,店里已经只剩下她自己。
结婚么?
她突然讽刺的笑了声,低沉沙哑,背部的鲜血透过缝隙洒了一地,摇椅都被染成了红色。
一个多月前的记忆涌入脑海。
古董店关门后,她像往常一样去酒吧上班。
她喜欢喝酒,调制的手艺更是一绝。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却栽在了酒上。
直到如今,她都没想明白,自己从酒柜取出的威士忌,自己亲手调制,这个过程没有任何人经手,但她为什么还是中招了。
那天夜里下了暴雨。
酒吧全场的灯灭,慌乱,枪声,哭喊……也就在这个时候,虞欢被人拖了出来,同时用黑布袋子罩在她头上。
她不知道自己被扔在什么地方。
夹杂着冰雹的雨水砸在虞欢身上,让她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失控,虞欢几乎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因为疼痛和药效而恍惚的脑海里,甚至分不清如今是现实还是一场噩梦。
她的第一次没有温柔缱绻,没有爱,甚至连一个舒适的环境都没有。
暴雨天,陌生男人,和疯狂暴戾。
在药效的席卷下,虞欢渐渐丧失了意识……
等第二天虞欢醒来的时候,她在人来人往的街边。
也许她该谢谢那个陌生男人的好心,没有让她全身赤/裸暴露在人前,而是非常仁慈的给她裹了条毯子。
而在那个时刻,虞欢惊慌失措,攥紧了毯子爬起来。
周围聚拢了一圈人,对着她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啊,要不要报警。
说不定是哪个洗头房的小姐,玩大了被人扔出来,别给自己惹麻烦。
你看,她醒了!
不知道多少钱一次,真想试试……
污言秽语和侮辱。
她已经不干净了——婚姻?爱情?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
从那天开始,她剪掉了自己的长发。
她厌恶自己身上所有女性特征,厌恶自己的胸部,纤长白皙的四肢,平坦的小腹,厌恶自己的长发,瘦弱的身体,清甜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