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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勉儿可以留在上京,南宫绾妧却在宇文承焕临终前讨要一纸诏书,赐封号为慷王,让宇文勉去偏远的虞州做个闲散王爵。
别人都以为她是担心皇帝会对宇文勉下手,其实她是怕皇帝看到宇文勉。
南宫绾妧连续吃了七八天的药,每日又都逼着自己进食,身子一日比一日有起色。
阿紫性子活泼,跟紫容有几分相似,时常说些有趣的事来逗乐南宫绾妧,南宫绾妧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
临近立秋,上京开始滴滴答答下起了缠绵悱恻的雨,那雨势细细柔柔的,飘在空中带来了丝丝的凉意,让人的心情也百转千回起来。
南宫绾妧午后睡醒,见阿紫和阿华都不在房里,想是她们趁着她歇息时偷个懒,便也不唤她们,起身随意披一件素净的褙子坐到窗前,趴在窗台上看院子里的景致。
落月轩虽然不大,却难得地种了几株不知名的花树,按理说到了这个时候好多花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可这株花树却刚刚冒出花骨朵。
粉中带紫的花骨朵被雨丝浸润着,像是镀了一层光油,亮晶晶的煞是喜人。
南宫绾妧看出了神,她记得小时候也喜欢这样趴在窗台上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享受岁月静好。
这一晃便过了这么多年,娘不在了,茗微也不在了,这世间能说上话的人都不在,只有她一个孤零零的。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丢下一颗石子波纹般,心酸在她的心里荡漾开来,她忍不住低低地叹了一声。
“为何叹气?”
身后忽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差点从绣墩上摔下去,皇帝竟然不知道何时进屋站在她身后。
从那晚过后,南宫绾妧便没有再见过他。那天他满身戾气,折磨了她整整一宿,也不知道此次前来又想如何作践她。
南宫绾妧站在窗边,定定地望着皇帝,眼神平静一言不发,以静制动是她眼下最好的做法。
皇帝也在默默地望着她,他刚好站在角落里,脸面藏在暗影中,脸色晦暗不明,只有那双眼睛似乎闪着某种光芒。
南宫绾妧的心跳忽然不受控制地加快,人有些恍惚,仿佛瞬间回到七年前的庆恩寺。
雨后初晴的午后,她站在禅房的窗口,而他则站在窗外,眼神炯炯地盯着她,仿佛发现了稀世珍宝。
七年竟然一晃就过了,她成了寡妇,而他则成了掌控天下的帝王,她和他的人生轨迹,似乎错开了。
时间似乎静止,然而这片刻的宁静却被窗外忽如其来的风给破坏。
凉风裹着雨丝卷进了窗户,站在窗边的南宫绾妧猝不及防地被淋了半边袖子,寒意直逼肺腑,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
皇帝皱起眉头,大步向她走来,南宫绾妧本能敌闪开身子,却没想到皇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扯到身边。
她吓得全身僵硬,以为他又要对她做什么,见他伸出另外一只手把窗户给关上,她暗自松了一口气,也笑自己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