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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张鸣九把事情和王进宝提了一下,把自己这个老大不小的外甥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上全无”。
马鹏飞是男人,三十多岁不结婚已经嫌晚了,但再等上两年也不是不行。可樱桃这大姑娘却等不得了,若是过了二十岁,怕就不是天足,也少有人要了。何况马鹏飞是庄稼汉出身,人虽是软弱了些,也太没有主见,但胜在老实,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权衡一番,王进宝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忙不迭的应下。张鸣九问他要不要把这事儿和樱桃商量商量,却见王进宝眼睛一瞪,颇显家主之威,“她一个女儿家,懂得什么?婚姻大事,哪里轮得到她说三道四。”好像要嫁人的不是他女儿,反倒是他。
不过既然王进宝这么说了,张鸣九也懒得再劝。这荒山野岭的,连本儿黄历都找不到,也不知道哪天是黄道吉日。王进宝着急,想把日子娶亲的日子定在大年初一,他说天天都可能不是好日子,唯独这大年初一不可能。但张鸣九却不同意,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只要不出意外,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一辈子就一个,说什么都不能马虎了。硬是要等到开了春,彻底安顿下来,日子好过些,再好好翻翻老黄历,选个好日子,八抬大轿,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明媒正娶才行。
这可不仅仅是为马鹏飞着想,也是替樱桃考虑。
女人家比不得男人,这婚姻大事,一辈子就那么一次,弄的风风光光的,日后的日子才好过。这些王进宝当然也清楚,他只是着急,怕女婿被别人给抢走了,想早早的拜堂成亲把事情定下来。既然张鸣九这么说了,他也只得再忍上一些时候。但举手投足之间,俨然已经是以马鹏飞老泰山的身份自居。
入夜,张鸣九依旧坐在门槛上,金雕在他身边眯着眼,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老舅,还不睡?”
听见马鹏飞的声音,张鸣九没有回头,指了指身边,示意他坐下。
“和樱桃的婚事,我给你说好了。”
“是,栓子知道。”马鹏飞的声音里满是喜悦,“老舅,谢谢您了。”
张鸣九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你多大?我多大?什么事情都要我给你出头,你也不嫌臊得慌。”
“老舅,您这话可不对。栓子也和您说过很多遍了,甭管栓子多大,也是您的亲外甥不是?您能不管我?”
“呵呵,你啊。真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反倒像个孩子。”
“老舅,您不也是一样?您也不像个孩子,反倒像三十多岁的人。”
“行了,甭跟我这儿耍贫嘴。”张鸣九淡淡的笑了笑,满地皑皑白雪反射出的白光照在脸上,竟显得有些吓人了,“既然你认我这个老舅,我就不能对不起我那老姐姐。你给我听好咯,既然喜欢樱桃,你就得对人家好。若是让我知道,你敢对不起她,我打折你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