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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允顷将对陆家的怨恨一股脑发泄到我的身上,他将我关进暗井,在那堪堪只够站起身的一片空间里,祁允顷每天以投入蛇鼠吓唬我取乐,就在我精神崩溃将要疯掉的时候,一脚又将我踢给了名声极差为人荒唐的赵王祁如意。
祁如意是什么人,綦京里的疯子罢了。
我在赵王府睡过马厩,喝过馊臭的泔水,被祁如意差点溺死在水里,他无数次的掐着我脖子说我是下贱的脏货,是陆瑾书和祁允顷不要的烂女人,等到有一天祁允顷死了,他一定要把我五马分尸,以报祁允顷赐婚的羞辱。
如他所愿,东越军十年后反扑回来,祁允顷御驾亲征时,真的死了。
祁如意被匆匆架上皇位,只做了一天皇帝就被东越军送上西天。
可笑,我没有被爱过,没有被善待过,甚至连皇后的册印都没见过,却要为他陪葬。
“陆瑾书,”我端起酒杯,心里依旧存有一丝侥幸,“难道你就真的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有。”陆瑾书表情淡淡的掏出一枚玉佩,似在手上轻轻掂了掂,然后开口道,“公主说,她说与你相识一场本想放你一马,可惜宋家相助逆党迫害兄长不容赦免,公主也没办法,今时过后,你要么为先帝殉葬,要么当如此佩,粉身碎骨。”
说罢,陆瑾书募地将手里的玉佩摔碎,一小片碎片落在我的鞋边,我盯着碎片上熟悉的刻痕,心痛的快要窒息。
今有玲珑玉,共做瑾书佩。
他已经不在乎我了,他摔了我送他的玉佩。
“陆瑾书。”我的声音尖厉的与吼无异,“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
“宋玲珑。”
他似乎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问,神色间透出疑惑。
“好,很好,这杯透红,我敬你。”
我笑着仰头喝下毒酒,抓起空酒盏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此刻的我在旁人眼中与疯子无异,衣袍沾血,披头散发,表情甚至都很狰狞。
陆瑾书摸着被酒盏刮到的鼻子眼里毫不掩饰的露出憎恶嫌弃,转身就走。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泛起恶心,透白的衣裙缓缓泛出诡异的浅红色光泽,玲珑毒发作后,毒血会由全身毛孔逐渐渗出,沾之即死。
等我死后,一定是史官笔下最大的笑话。
未婚夫为家国忠义抛弃了我,母家为自保狠心放弃了我,名义上的夫家视我如草芥虐待折磨,我苟延残喘了十年就为了等陆瑾书给我说一声对不起,可我只等来了定情信物被无情摔碎,一杯透红终结我苦乐参半的一生。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忍着身体里生机抽离的痛苦朝陆瑾书的背影冲撞过去。
那些侍卫与婢女因为惧怕我身上的毒血,稍作犹豫间我已经抱住陆瑾书,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陆瑾书,我要你陪葬,这是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