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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下一节课路过二班门口的同学惊奇地发现两个窗台上都摆满了形状颜色各不相同的水杯,仿佛在举办小型水杯展览,场面颇为壮观。
只有冰雪聪明的林影同学不相信翁沛的话,她在第二节课休息的时候拉着翁沛去走廊上聊天,神秘兮兮地说:“嗳,就是段余甯吧?在你脖子上留草莓印的男朋友!”
翁沛头都大了:“越描越黑,我不想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林影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眸子里精光闪动:“小沛,我信你,不过需要你证明一下给我看。”
“怎么证明?”
“你念一下段余甯的名字。”
翁沛莫名其妙:“段余甯。”
“念慢点,念清楚。”
“段——余——甯——”最后那个后鼻音的音节还没脱离唇齿呢,就被人从后面呼噜了一把脑袋。
翁沛猛地回过头,原来是段余甯抱着班级的作业本从自己身后路过。
爪子真是欠啊。
林影把脑袋歪在翁沛肩上,发出又像哭又像笑的怪叫声,最后是被她拖进教室的。
段余甯呼噜的那一下把自己的头发都呼噜散了。她坐在座位上以指代梳绑头发,磨着后槽牙,在心里把段余甯斩成一截一截的。
林影春情荡漾,搞得仿佛她自己才是那个和段余甯有一腿的人。
她回过头来对翁沛说:“亲爱的你放心好了,我绝对守口如瓶不对外宣扬,你就安心和段余甯锁死,钥匙让我吞下!”
翁沛用笔戳她的背:“你给我转过头去看黑板吧。”
心里想着,段余甯真是烦死了,说好学校里装不认识呢?
最后两节体育课,一班和二班的男生打篮球,翁沛坐在观众席替段余甯看书包,操场没有监控,她拿出手机开机上网查资料。
《收养法》是1999年生效的,翁沛从总则看到附则,内容条款都快会背下来了,又去搜司法解释。
她在本子上边写边记:
一、段余甯的爸爸段徵是收养她的人,段爸爸是华侨;
二、段爸爸前年就过世了,如果要解除收养关系,需要翁沛成年后向段爸爸的妻子提出;
三、段爸爸的妻子是余阿姨,她满世界乱跑,可能不好联系,如果要办手续,可能需要余阿姨亲自走一趟本市的民政局。
余阿姨那里……好尴尬啊要怎么说呀?
她在本子上写了个「余阿姨」,画了一个醒目的圈圈,叹了口气。
篮球场地和操场是用铁围网隔开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起哄声一浪盖过一浪。
翁沛把本子盖在脸上,往椅背上靠去。
喜欢段余甯真的好麻烦啊。
操场上的晚风吹过来,已经是有点温煦的海风了,脸上的书页被风吹动,哗啦啦的一阵响。
书本“啪”的掉到地上,她睁开眼睛看了会儿天边无忧无虑的白云,这才弯下腰去捡本子。
操场的广播站就在看台座位旁边,有运动会的时候才会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