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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园虽大,可因为奚婠喜静,所以整个墨园只有白蝶跟紫玉固定留在这里,剩下奴仆在做好自己的事后都会出去。
装潢华丽的房间,紫玉怯怯站在桌边,任由奚婠替她将药水涂抹在手背上。
“很疼?”奚婠感觉到紫玉小手抖一下,抬头问道。
紫玉急忙摇头,“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看着紫玉勉强扯出的笑容,奚婠倏然低头,泪涌无声。
怎么会不疼!
十指连心!
锤子狠砸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看不到,可她能听到紫玉拼命忍耐的呜咽。
“大姑娘?”紫玉感觉到奚婠似乎不对劲儿,轻唤道。
奚婠强自收敛心底悲愤,将白纱系紧,“包扎好了,记得不要碰水。”
“奴婢记得,奴婢叩谢大姑娘!”
紫玉跪时,奚婠伸手拦住,“西边耳房空着,被褥都是现成的,你今晚便住过去。”
“大姑娘……”
紫玉瞪大眼睛看向奚婠,一脸不可置信,“奴婢有自己的住处,那耳房是大丫鬟该住的地方。”
“你且住着,明日穿的好看些与我一起入宫。”
奚婠没给紫玉反驳的机会,些许倦意,“我困了。”
紫玉见奚婠走向软榻,只得俯身恭敬退出内室。
厅门阖起,奚婠转身,透过窗棂看向那抹瘦弱的身影走向耳房,眉目间溢出愧疚。
紫玉,前世今生你所有受过的罪,我都会替你讨回来……
平南侯府西院,归燕阁。
李氏正在屋子里与养女奚弦喋喋不休。
“你说那奚婠神气什么?除了长房嫡女的身份她还有什么?裴临澈那可是名满皇城的第一公子,她居然不要?”李氏虽说年约四旬,长的却有几分姿色,配绫罗锦缎,锦上添花。
奚弦正用银拨子挑着烛灯,“母亲莫气,想来还是长姐觉得身份在那儿,裴临澈配不上。”
“裴临澈都配不上她?那她想找谁配,找皇子皇孙啊?”奚弦虽是李氏养女,但李氏视她如亲生,贴已的话从不避讳。
“也未尝不可,大姑姑在皇宫是宠妃,这种事儿只要有大姑姑牵线搭桥,没准儿能成。”奚弦搁下银拨子时,丫鬟冬香沏茶进来。
“晚膳多荤腥,这普洱是女儿特意叫冬香准备的。”奚弦端着茶杯,“长姐的事自有祖父照拂,母亲莫烦心。”
李氏接过茶杯,“哼!我哪有心思烦心她!倒是你,我与你父亲提过好几次,叫你大姑姑帮你物色,到现在也没个信儿!”
奚弦听罢,莞尔一笑,“女儿不急。”
“你不急我急!好歹养活你一次,怎么也要给你择个良婿!”李氏边喝茶边絮叨,在归燕阁里呆到酉时才走。
房间里,奚弦端着茶杯,青葱玉指捏着茶壶,随意拨弄杯中嫩叶。
冬香回屋里关紧窗户,替奚弦铺好锦被,“我看夫人对二姑娘极好,看样子是真将二姑娘的婚事搁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