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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出身的陆邻杉,多年来一直保持着看书、写作的习惯,她并不奢望问鼎作家,只是出于对文学单纯的热爱。而写作是材米油盐之外的调剂,是她逃离琐碎的出口,很难想像没有书的日子是多么难熬。
正在她神思迷离之际,手机响了,划开放到耳边。
“你好,请问是陆女士吗?”
“嗯,你哪位?”
“我是拼多多物流派送员,您在京东珠宝拍下的珍珠耳钉送到了,帮您放到代收点可以吗?”
“哦?我没有拍什么耳钉,您搞错了吧?”
“呃,那您的手机尾号是3786吗?”
“嗯,是的。”
“那就没错,陆女士,请您做好收货准备。”
挂掉电话,邻杉满腹狐疑,她没有买首饰啊?难道是秦良?她轻蔑地笑了,答案是肯定的。
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邻杉的哥哥邻桐在老家混不下去,跑到南湘来碰运气,他满心指望妹妹和妹夫能给她找个好工作,谁想绊倒在了学历上,邻桐只有初中文凭,又不懂技术,几经面试都被退回,最后秦良拖关系把他弄进了一家外企。本该是皆大欢喜,但是秦良在给大舅子找工作那段时间,毫不掩饰对这个大老粗的蔑视,不叫哥也就算了,公然直呼其名,终于激怒了邻杉的娘家人。
邻杉对于秦良的傲慢无礼,一开始战战兢兢兜着,生怕双方撕破脸,最后实在怒不可遏,跟随哥哥搬了出去。秦良看不起大哥,也就是瞧不起她陆邻杉,他有什么可能的,斯文败类!
一个月的冷战过后,秦良上门求和,郑重跟大舅子道歉,并承诺日后决不亏待邻杉。
他把她带进了大商场,在女装专柜前让邻杉随便挑,随便选,他买单。女人知道男人的用意,借衣服来收买她动摇的心志。但她心甘情愿落网,也就没有必要拒绝,伤了男人的脸。
此刻,邻杉端详着手里这对儿润泽饱满的珍珠耳钉,无趣地笑了。她没有戴首饰的习惯,一是没有闲钱买,二则戴上blingbling的,干活不方便。邻杉无意买他的账,心境大不如从前。
如果她还爱他,会继续自欺下去。但是现在她不爱了,或者说没那么爱了,她清醒地照见了自己从前的荒唐。秦良买礼物送她不是道歉,而是宣告他对她的主权。
男人永远没有错,他是自己的辩护律师,罪证全都指向对方,是女人激怒了他,他才打她的,多么合理的解释。
夜幕下,邻杉立在窗前,一双胖手臂从背后抱住她盈手可握的腰肢,粗重的鼻息抵在耳后。这是男人的另一种道歉,求欢。
以往,她会就坡下驴,收下他的郎情,献出己的妾意,彼此温存一番。但此刻她的胃里一阵恶心,极力挣脱他的怀抱,逃离了卧室,带门的那一刻,她听到了拳头捶打床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