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鹤淮情绪微微敛住，他没再说话，笔尖留下轻微划过的做题声。
我也没有主动挑起话题的兴趣，继续把目光放在剧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侧已经很久没有传来动笔的声音。
我坐得腰都有些酸了，往外看去，依旧是天光大亮。
再看一眼时间，已经是六点了。
“向小姐，还剩三张试卷，我想休息一会吃个饭。”
季鹤淮的声音很是礼貌。
我忙不迭地退出电视剧，道：“行，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咱们也不是资本家的那些周扒皮，休息吃饭的时间，总该是有的。
季鹤淮并没有回答，而是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稍稍缓了缓眉眼：“时间还很充裕，向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对面有一家很不错的餐厅。”
我顿住。
我是不介意，也不缺钱，可是我没打算做这个冤大头啊。
对面是商场，随随便便一家餐厅不得好几百甚至更贵。
这代写的成本，属实是高了。
季鹤淮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向小姐不用担心，这顿，我请。”
4
季鹤淮挑选的是一家高档餐厅。
之前小侄女考到年级前三十的时候我带她来过，随随便便点了几道菜，就是一两千。
不过，味道倒是不错。
“就这些吧。”
季鹤淮熟练地点了菜，而后把目光看向我：“向小姐，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赶紧摆了摆手：“这些就可以了。”
点的都是招牌菜，价格早就超出了今晚我给他的报酬。
入不敷出，这少爷是来赚钱的还是来倒贴钱的？
看着服务员离开，再看了一眼对面神色淡漠五官却格外俊朗的男人，我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小声地问了一句：
“季先生，能不能问一下，你们这一行，月薪大概多少？”
“因人而异。”
季鹤淮道，语气清浅而淡：“我到手大概是五万左右，其他的绩效另算。”
这行还有绩效？
噢，富婆开心时赏的东西，算成绩效，也没问题。
我点了点头，又打量着季鹤淮的脸，下意识地觉得惋惜。
这男人长得这么帅，实在是可惜。
但是转念一想，长得帅也是任性的资本，人家选择做什么，我也不好多说。
一顿饭吃完，我和季鹤淮出了餐厅。
外面下起了小雨，天色这会才暗了下来。
我朝身侧的季鹤淮看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了餐厅。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把伞撑开。
雨水声滴滴答答地滴落在伞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微暗的夜晚，季鹤淮的嗓音越发的磁性：“向小姐，我送你回家。”
“啊？”我有些惊讶：“可是试卷还有三张。”
“已经写完了。”季鹤淮浅声道，伞下的他，眉眼更显清冷：
“我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向小姐共进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