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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试着沉气,却发觉自己很难控制自己的气息,这时才听见师傅“哦”了一声,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我忘了,你早就没气了。”
沉香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问:“那师傅,我现在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
“大约是没死彻底吧。”师傅想了想,尽量让自己的措辞严谨一些,“准确的说,是半死不活。”
沉香愣住:“半死不活是什么意思?”
师傅这才动了动她僵硬的身体,来到沉香床前,替她把了把脉,高深莫测的说:“果然没有脉搏。你虽然能喘气,却不是真正的活人,因为你没有心跳,没有脉搏,血液也是冷的。”
她把沉香的胳膊重新放回被子里,然后感慨道:“这水沉香的传说竟然是真的。”
沉香一头雾水。
师傅眼神缥缈,把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在魏国,关于水沉香的传说由来已久,上至皇族,下至百姓,没有人不知道的。
原本大家都只是把它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谁都不相信是真的。毕竟传世轮回这种东西,没有亲眼见过,谁都只能是半信半疑。
尤其是,沉香出生之后,既没有传说中那么倾国倾城,亦没有传说中的身怀异香,眉心更没有红痣一点。所以,老魏王与白龙的故事,在皇室中已经变得不那么可信了。
就连沉香自己都觉得,那不过是魏国自己给自己吃的定心丸。
可是,这一次的死后重生,却彻底改变了沉香的看法。
沉香被杀死之后,沉入水底。师傅见她几日未归,朝中亦无动静,便猜测沉香遭遇不测。于是,外出去寻。人是没找到,却找到自小养在云水庵的马。
这匹马十分有灵性,会认人,也能听懂人话。之前陶煋想要骑它,没想到它张口就把陶煋给咬了。陶煋骂它早晚被人宰,它本来已经要走了,结果听到后,转头又追了陶煋八百里。之后,吓得陶煋再也没敢打过它的主意。
沉香死后,它竟然挣脱了缰绳,自己跑到了沉香沉水的地方,迟迟不肯离开。
期间有不少贪婪之人,想要把它牵回家,或者直接宰了,它每次都看准角度,直接踢人,万一来的人多,就撒丫子跑了。反正两条腿的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等没人追了,它便又悄悄跑了回来。
师傅看到这匹小白马的时候,喊了一声:“菜头。”
它立刻高兴的跑到了师傅身边,师傅捋了捋它的鬃毛,问:“沉香可在水里?”
菜头便扯嗓子嘶叫一阵,师傅便什么都明白了。师傅拍了怕它的脖子,叹了口气:“沉香这么多年,没白喂你胡萝卜。”
就这样,师傅把沉香从水底捞了出来,然后牵着菜头离开了。
她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再回云水庵。毕竟,皇室若是知道公主死了,她也脱不了干系。于是,师傅便一把火烧了云水庵,把沉香带到后山一个隐秘的竹林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