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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情要是成了,这彩礼钱得分我一半吧,要不是我,你们可没这好机会。」
这回倒是我劝我妈别生气了。
「大姨说的对,妈妈说的也对。新年不生气,走,咱去买点儿馅儿,明天给我爸包饺子。」
毕竟犯不着跟个畜牲置气。
「这就对了嘛,还算有点脑子,没白读书。」
关门的那一刻她还在骂骂咧咧。
「小禾。」
妈妈眼眶红的惊心。
「是妈妈不对,妈妈让你受委屈了。我不知道你大姨能这样。」
事情还得从头讲起。
寒假回家我才知道爸爸已经住院好几个月了。
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这个病没有百分之百的几率康复,但是不治,只有一条路,就是等死。
我只知道爸爸心脏不好,没成想已经这么严重。
50万,两个数字,压的我和妈妈抬不起头。
天灰蒙蒙的。
爸爸说想吃饺子。
鞭炮声响起,趴着窗户往下看的时候,我才发现今天已经除夕了。
以前这个时候,我们家一直是爸爸掌勺,妈妈打下手。
恰巧大姨打来了电话。
「赶紧来家吃饺子吧,今天年三十,就你们没来了,都等你们开饭呢。记得从医院出来把衣服换了,省的沾一身病气,大过年的晦气。」
「对了,到时候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妈妈跟我对视一眼。
我当时摇了摇头。
「别去了。」
早些年爸爸没病的时候,大姨带着一家老小住我们的房子,一住就是10年,一分钱也没给,
妈妈当时看不下去,试探性的提出一个月200。
可都被挡了回去。
「亲姐妹哪有明算账的?她小时候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这话我从小听到大。
姥姥走的早,按道理来讲,大姨确实算是妈妈半个妈。
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爸爸连个「不」字都没说。
后来爸爸生病,妈妈给大姨打了好几个电话。
不是占线,就是对方已关机。
反正就是接不通。
妈妈这辈子没求过人,可在手术室门口近乎给大姨跪下。
我不敢想当时是什么情景。
冬天的砖很凉。
他求自己亲姐姐会是什么样感受呢?
她的棉裤够厚吗,跪在地上会刺到膝盖吗。
妈妈说她确实得到了点钱。
是几张扔在地上的红票子。
也仅仅是几张。
大姨说:
「你们家的事自己解决,别去道德绑架别人。」
她还说:
「活该。」
妈妈跟我讲这些话时轻描淡写,像是在谈陌生人的事儿。
可她还是叹了一口气。
「去就去吧,你大姨小时候对我有恩。再说了,亲姐妹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妈妈上学的机会是大姨让出来的,所以她一直对大姨含有愧疚。
可我觉得没必要,毕竟是抓阄取大。
幸运度往往也是命运注定的一部分。
话已至此,我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