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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桃红色褙子的丫头带着恭敬的笑容出现在眼前,朝着公玉少和第五贺麟福了福身,柔声道:“我家公子已恭候多时,请。”
公玉少微微点头,便随着她进屋。一进前厅,那丫头就不见了。定睛一看,便见一个人斜躺在一张铺满了花瓣的长塌之上,一手还在那儿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那人一袭玛瑙绿的长衫,绣着梅红色的大朵茶花,赤着双足,依稀瞧见左脚腕上刺着一朵粉中藏白的莲花,半开着,停留在即将全盛的途中,却是恰到好处的暂停。
衣衫在胸膛处大敞着,裸露出一片冰肌玉骨,胸口绽放了一朵鲜红到似滴血的腊日梅花,点点血梅一直延伸到左耳后,才算高了一个段落。
乌黑长发披散在脑后,瀑布一般垂挂下来,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一株雪白到无暇的白玉栀子花插在发间,除此之外,并无其余点缀,可竟也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空乏。
对于一般人来说,白花插头,是件不吉利的事。但当这件事出现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时候,却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都指挥使可终于来了,等的人家好心焦啊!”季尔朱媚眼如丝,轻巧地扔了一个温柔的眼神给公玉少,软软的嗓音飘在整个前厅里。
公玉少坏坏一笑,道:“菊花痒,要松一松吗?”
脑袋微微一侧,仿似没听到公玉少的话,从长塌之上缓缓走下来,绕着第五贺麟转了好几圈,才柔声问道:“公玉,你从哪里捡到他的?”
“古城门。”
“何时捡到的?”
“八月十六。”
“吉日啊,你应该有东西要给人家看吧?”从他二人进门起,季尔朱的眼神始终放在第五贺麟身上,迈着小莲步一步步走回了长塌,问话的声音还是如此温柔得不像话。
从怀中缓缓掏出那张银白狐面,手腕稍稍发力,狐面就脱手而出。借此空闲,公玉少望了一眼第五贺麟,淡淡道:“这么傻里傻气的小爷,好看是好看的,说是个兔儿爷,我倒信,说是要杀人,略怀疑。”
捏着那只银白的狐狸面具,那两只狐狸眼睛空洞着,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明明就只是一张毫无生命的面具,可偏偏散发着寒意。盯着看得久了,还真有些慎得慌,恍若那双眼睛在不知不觉中就钻进了人的心里,阴森森地窥视着一切深藏在心底的秘密。
“呵,莫不是看上这位小爷了?口味可是越来越重,男人也不放过了啊?今日,人家从衙门里弄出来一具干尸,随我来瞧瞧吧!”季尔朱如水一般的眸子望着公玉少,点点樱唇轻启。
公玉少猛地睁大了眼睛,随即一双剑眉就皱了起来,适才认真起来,沉声道:“又出现干尸了?”
约莫走过了一条五十米的百花长廊之后,又过了一个种满了各式花朵的院子,三人才看见了一个外观很是破旧的茅草屋,不过四面土墙上倒是很贴心地种上了一些攀爬植物,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枯黄,也没那么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