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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有那么重要吗?你能不能有点血亲仁心!我看你是掉钱眼里没人性了……”
“你一介女子,挣再多的银子日后也是要留给你侄儿的,咱们顾家若是后继无人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阿娘的怒斥和咒骂,与我记忆中的慈母形象大相径庭。父亲早逝,自记事起,阿娘便对我和兄长一视同仁,不偏不倚。尤其是我出了意外,无法生育后,她更是毫无保留地表示要养我、护我一生。
“宁儿,你和你哥哥都是我的心头肉,咱们是一家人,就是要彼此掏心掏肺的。”
“你是娘的***,我疼你甚至要胜过你哥哥……”
然而,重生一世,我早已看透,所谓的一视同仁、不偏不倚,不过是阿娘用来迷惑我的假象。如果她真的爱我,便不会让我成为枪口,让我去得罪李木兰,承受世俗的指责,逼迫我放弃一切保护她的宝贝孙子。
我将这些信件原封不动地整理好,连同我偶然得到的一本胡编乱造的成人炼体决,一并送到了李木兰手中。当年,李木兰嫁入我家,总是惋惜我们一家年纪已大,根骨已定,无法练就他们李家的钢筋铁骨。如今,有了我送回的那本书,李木兰多年的遗憾终于可以弥补。
阿娘和兄长不是说心疼幼子吗?这不正好。他们亲自上手,吸引住李木兰的注意力和心神,那顾恒不就有机会喘息了吗?
时间如箭,岁月飞逝。当我再次踏上回家的路,已经是三年之后了。这期间,我以生意不稳定、时局多变为由,一直拖延着回家的时间。我娘和兄长起初还天天写信斥责我,但渐渐地,他们的声音消失了,大概是因为他们自顾不暇了。
我送回去的那本炼体书,李木兰果然视若珍宝,开始严格实行。她每天缠着我娘和兄长,逼他们早起练功直到深夜,甚至还夜拆他们的屋子,将他们直接安置在四面漏风的柴房中,美其名曰在艰苦环境中磨炼意志,仿佛不练出铁骨就不会停止一样。
因此,当我下了马车,看到那面色憔悴、神情恍惚的阿娘和兄长时,并没有被吓到。反而,我觉得他们的状态有些熟悉。这不就是我前世的样子吗?那时候,我为了保护顾恒这个侄儿,不仅要提防李木兰的极端教育,还要忍受外界对我越俎代庖、专断蛮横的指责。加上顾家产业的种种麻烦,我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精力。短短几年,我就被彻底累垮了,眼窝深陷,面容憔悴,身体健康也开始每况愈下。
而我的阿娘和兄长,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辛苦赚来的银子,抱着肥胖健康、活泼开朗的顾恒,享受着天伦之乐。如今,我不再冲锋在前,为他们护住顾恒。对抗李木兰的这份辛苦,自然是他们自己来承担了。
晚饭时,我终于再次见到了顾恒。与前世的活泼健康不同,这一世的顾恒可以说是呆滞麻木到了极致。他身材肥胖,满脸横肉,已经四岁多却还不会说话,目光呆滞地盯着桌上的一盆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