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叫孟星的,听说是今年刚来的,一张娃娃脸,笑起来还有酒窝和虎牙,很可爱,他们队里都把他当弟弟。
孟星坐我对面,他最八卦:“嫂子,你跟我们江副队咋认识的呀?”
我想了想:“从小就认识了,我们家里算是世交。”
他们激动起来:“那不就是青梅竹马?”
我瞟一眼坐旁边的江逾白,他含笑看着我,似乎也不打算帮我解围。
我只好实话实说:“也不算。因为他小时候从来不带着我玩,只会欺负我,我可怕他。”
哄堂大笑里,气氛瞬间热闹起来。
“江队,你怎么回事儿啊。”
“嫂子今晚回去别让他上床。”
江逾白也笑,倒是没说话,等他们闹了半天,才把剥好的虾放在我碗里,解释道:“她小时候长得特可爱,我就喜欢把她逗哭,觉得好玩。”
我又羞又恼,瞪了他一眼。
其他人可不想这话题就这么过去了,紧接着就有人问:“嫂子,那怎么后来就不讨厌了啊?”
一片起哄声。
“你小子真会问。”
“问点子上了哈哈哈哈哈。”
这一下子倒是把我问住了。
我跟江逾白也就小时候相处多一些,但是他大我三岁,初高中都刚好错开,后来他读了警校,封闭管理,我大学又去了国外,我俩成年之后就没见过几面。
两家确实是世交,我跟江逾白打小就有个真假难辨的“娃娃亲”。不过都这年代了,也不兴这种东西,两家人也就都没提过。
直到半年前,江逾白奶奶病重,临走前最担心的就是江逾白,快三十的人了,身边连个母蚊子都没有,就想着看他能成家立业。
江逾白没办法,找上了我。
他本意是跟我假装在一起了,哄哄老太太,结果我理解错了,以为他要跟我履行那娃娃亲的约定。
我本来也到了二十六七的年纪,我妈成天安排相亲,烦的要命。
我想着,跟谁结婚不是结?江逾白知根知底的,长得也帅,做饭还好吃,怎么看跟他结婚都是最优选。
于是我第二天就跟他去领证了。
我俩就这么结婚的。
但是我总不能直接跟人家说我俩凑合凑合就领证了吧?这传出去江逾白的脸还要不要了?
于是我斟酌半天,硬着头皮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词:“一见钟情。”
又是一片起哄声。
江逾白愣了一下,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哎哟,看我们江队这表情,是不知道这事儿啊?”
“谁对谁一见钟情啊?”
江逾白回过神来,也笑,无奈:“我不是一见钟情,我是早有预谋。”
快把房顶掀翻的嘘声和起哄声里,我红着脸低着头,感受着脸颊滚烫的感觉,暗自想着,我们俩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能胡说八道啊。
席间刑侦支队的大队长来敬酒。
他叫张昊,就是刚才给江逾白打电话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