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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灿月悲戚地拽住我的衣袖,紧抿下唇。
“我痴情于侯爷,已经抛下了礼义廉耻,只求给腹中孩子一个名分……灿月愿意嫁给姐夫,哪怕是妾。”
她看似是在求我,可我发现她的眼神,分明势在必得。
我挥挥手让陆照珩离开,有些体己话需要我们姐妹俩共同说开。
他有些犹豫,我冷笑,“怎么,还怕我害了你的孩子和小情人不成?”
陆照珩终于掀帘离开。
偌大的暖阁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冷冷盯着沈灿月,“他走了,不必再演戏了,说吧,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沈灿月果然收起了眼泪。
她几乎嗤之以鼻地笑出声来。
“姐姐,你已年近三十,还无法为侯爷传宗接代,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断子绝孙,侯爷这般清俊非凡的男子,他值得拥有许多女人前赴后继为他生孩子。”
我默然闭目。
这些字眼都太过刺耳,成为横亘在我和陆照珩多年感情里的一道坎。
让这段原本纯粹的感情早已变得浑浊不堪。
“至于我,灿月还能奢望什么?自从偷听到你与爹爹交谈,要把我嫁给区区五品官员为妻,我已经对你们死心了。”
“同样是爹爹的女儿,凭什么你能当尊贵无比的侯府夫人,我却只能当小小官员之妻?”
沈灿月珍惜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一字一句道:
“姐姐,我与你不同,你生来就是贵女,可我的人生,只能靠我自己来努力争取。”
我静静听了许久,望着窗框上的斜阳花影,忽然笑了。
“原来妹妹看上的,是我这侯府夫人的宝座。”
“只是你大约赌错了人,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你我托付终生吗?”
沈灿月嚣张的笑容有些凝滞。
“你什么意思?是不肯放手吗?”
我没有回答她,转身慢慢离去。
走到门口时,终于难以抑制地扶住门框。
心脏蚀骨般的抽痛袭来,毒性在发作。
我曾经和沈灿月一样,天真地相信情爱,将自己的未来被动地交给了一个男人身上,等待着被救赎。
可后来我才明白,这行为本身就愚蠢至极。
我回屋去的时候,陆照珩正在我房中来回踱步,显然等了很久。
他涨红了脸,急忙跟我解释:
“阿云,我知道我说什么现在都无济于事,可是那次她迷晕了我,我们就有了一次……”
“真的只有一次?”
我打断他,认真地抚上他皱起的眉头。
“夫君,你知道吗?你每一次说谎都会皱眉头。”
原来,在我为他滑胎小产的那个月,他白日里照顾失子之痛的我,晚上就在小姨的房中寻欢作乐。
“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陆照珩伸手握住我的手指,纤长的眼尾隐隐泛红。
“不重要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眼中无波无澜:
“陆照珩,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