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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就算当初是梨儿趁你醉酒怀上了孩子,但她已经委屈了三年,难道还不够?”
“你不愿意娶梨儿,莫非还念着那个低贱不堪,整日在军营和男人混在一起的奸生子吗?”
“祖母!我的事和阮君宁无关!”
男人忽得打断,向来孝敬的他罕见黑下脸:“军中还有事,孙儿先行告退。”
言罢,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气得顾老太君砸了最好的一套茶盏。
而顾朝辞离开荣安堂,牵马时,看到阮君宁的赤兔马还在,忽得神色不明朝偏院看去。
小厮见状,禀明:“将军,夫人还没出来,可要去催一催?”
“不必。”
他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上马离开。
……
等阮君宁离府时,却被顾老太君拦住。
老人穿着诰命服,杵着龙头拐杖,一身威严压的阮君宁满身不安。
“祖母。”
她小心翼翼行礼,不料——
“咚!”
对方一蹬拐杖,怒道:“别叫我祖母!”
“我煜儿龙章凤姿,就算娶公主也不在话下,当初若不是他那拎不清的祖父临终前逼着他娶你,就凭你,如何能高攀得上顾家?”
阮君宁心头一刺,有些无措。
绞紧了双手,垂眸压下心底的苦涩:“我是配不上顾朝辞,可……”
“既然知道配不上,为什么还不辞官离开?”顾老太君又一顿抢白,“明知煜儿一家三口在一起,你还想留下来碍谁的眼?”
“我知道你在意你那个疯癫的娘,不想她出事,最好滚出冀州,离煜儿远远的!”
话落,阮君宁就慌得抬头:“我娘是无辜的!您不能动她……”
“你娘无辜,那我顾家的后代就不无辜?”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却妄想霸着将军夫人的位置不放,耽搁煜儿开枝散叶,也要看老身同意不同意!”
阮君宁越听,越觉得悲哀。
顾朝辞从来就不碰她,她去哪里生孩子?
可他们只会认为是她的错……
“在冀州,我想要一个人消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话尽于此,你自己掂量掂量!”
一句比一句刻薄的话,几乎把阮君宁骂出了家门。
抵达营帐,她都还喘不过气。
正要回营帐,不成想,竟在半道上迎面遇上了提着剑的顾朝辞。
“将军?”
顾朝辞脚步不停,随后抛给她一张腰牌:“我正要出发去接收军饷,你准备一下,同我一起出发。”
这副将腰牌,正是他之前收走的那块。
原来,他没真的撤她的职。
阮君宁双手死死握紧腰牌,眼眶却一圈圈泛红。
哪怕做不成夫妻,她也很想和顾朝辞并肩作战。
可脑海里又想起顾老太君最后说的话——
【在冀州,我想要一个人消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话尽于此,你自己掂量掂量!】
她根本没得选择……
偷偷深呼吸,她极力平息胸口的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