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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个季节的风穿过这条通道,
被埋藏的种子渴望冲破积土,在风中起舞。
跟谷中人的冷脸不同,高元温柔和煦,我不自觉黏着他。
【高公子,天下,是什么样子?】
【天下?】他眼中迸发出奇异的光:【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我不知道,向往的是天下,还是他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一刻,我下定决心。
【师父,您曾许给徒儿一个愿望,如今我有想要的了。】
师父盯了我许久:【他可以留下。】
我欣喜地离开,却听到身后一声轻轻的叹息。
或许,听错了吧。
我带着高元游览无忧谷,迎面遇上柳光,
他每次都找我茬。
【代姜,怎么见到我就跑?】
柳光横在我面前,打量着高元。
我护在高元身前,柳光的杀招向我袭来。
不想隐藏锋芒,我下了死手。
柳光吐出一口血,眼睛通红。
真逊,打不过就哭鼻子。
师父拿着鞭子抽我后背:【知错了吗?】
看了看被捆住的高元,我紧咬牙关。
最后柳光跪着求情,师父才停手。
我扒在床上,昏昏沉沉间,
我听到轱辘转动的声音,怎么可能呢?
高元为我上药,彼此呼吸都轻浅许多。
看着新伤旧伤层层叠叠,触目惊心。
他语气艰涩:【你为何不服软?】
刚开始会辩解,再到麻木忍受,最后哭着讨饶,
但这次我只想勇敢守护他。
我微仰着头:【想坚持什么,又想反抗什么。】
为我抹药的手顿了一瞬,又恢复如初。
【其实,你可以哭出来的。】
师父不许,说那是弱者的象征。
生辰那日,高元为我放了一场烟花。
这是我人生第一场烟花,心中有什么正破土而出。
【愣着干什么,快许愿。】
看着他绚烂烟花下的脸颊,
我心中默念,希望他永远陪在我身边。
【代姜,‘李’是徽国国姓,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想起师父姓李。
【徽国国亡,公主侥幸逃脱。】
心下震惊,难道师父是亡国公主?
我微微收紧拳:【是师祖随意赐的名。】
高元笑了笑:【放心,谷主年纪也跟小公主对不上。】
【徽国国君沉迷机关秘术,传言他留下一支不死军队来复国。】
不死军队?师父应该与徽国没什么联系。
回去时碰到柳光,他手扎绷带,
右手好像拿着什么藏在身后。
【女孩子家家,别一天天跟着男人厮混。】
我不理他,拽着高元离开。
高元突然问我师父的喜好,
师父喜欢鸢尾花,她的门口必有一束带露珠的鸢尾;
师父喜欢糖醋里脊,高元烧了厨房也要学;
我负责试吃,甜腻的味道弥漫在口中,心中酸涩。
当他端着成品找师父,我才敢默默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