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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这十年来,我与皇帝的关系真不怎么样,这也是后宫中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更何况,我前脚羞辱了皇后,皇后马上就点着我的名号向皇帝示好,她这个时候把我往他床上推,的确很不地道,恶心了月儿,也恶心了我。
我笑着帮她归拢耳边的散发,宽慰她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放心,只要我真不愿意,看在太上皇他老人家的面子上,皇帝也是不可能强迫我。”
月儿听到这里,才含着眼泪笑开了:“那我就放心了,我实在不希望你在这吃人的宫里受委屈。”
我猜想,皇后或许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她低估了我和月儿的感情。皇后和这深宫中的其他人相比,浑然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女人,做事情似乎全靠一时意气,总在气头上做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糊涂事。
譬如,明明自己和皇帝的夫妻关系让人看尽了笑话,还要写一封亲笔信,向皇帝举荐和他关系很不好的我。
即便不是当事人也能看出,她是想借皇帝离间我和月儿的关系。
皇后和皇帝同龄,都三十岁出头的人了,也不知何时才学得会做事情不显山不露水。
再见到商百问,是在我离开乾仁宫的时候。
月儿按照惯例留下来陪皇帝批折子、进午膳和晚膳,我无甚存在的必要,想着先告辞了。结果,皇帝刚刚准我退下,又把我叫住:“从明日起,你就跟月儿一起到乾仁宫来吧,让那些长舌妇看清楚,月儿喜欢谁,朕就照顾谁。”
皇帝真的不太会体察我们这些靠他活着的人的情绪,我需要让他这么照顾吗?不,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他继续默许我的倒卖事业,为我这一项造福宫内外的事业撑开保护伞。
如此一耽搁,我就没有任何空闲时间经营我的事业了。除非皇帝把我提到正一品妃的位置上,我才能有点余钱。
我的沮丧情绪一直持续到我坐着肩舆经过翊坤宫,碰到从成安门路过、打算穿过御花园出宫的商百问。直到他那一张略微欠揍的俊脸出现在我面前,我才忽然间意识到,自打我认识他那一天起,他就似乎无处不在。似乎我稍稍有一点点负面情绪,他便会出现。
“婕妤娘娘万安。”商百问在行礼之前抬头看了我一眼,估计是明白我脸色不好,立即将头低下,前所未有的恭谨。
“商公子的祝福,本宫真是受之有愧。”我仍然在气头上,不打算给商百问好脸色看。他又不是我情郎,我这么倒霉,自然所有的账都会算到他脑袋上。
自上一回他捡到我的东西后,我的财路便开始坎坷,正找不到发泄的对象。
商百问一听我语气不善,立刻抬起头来看着我。让我诧异的是,他的神情居然有几分羞愧和内疚。他眼神向下掠过,双手抱成拳,态度十分郑重:“臣下有罪,让婕妤娘娘烦心了,臣下向娘娘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