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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怀着我时特别爱吃酸,肚子也尖,村里人都说肯定是男胎。
奶奶笑的合不拢嘴,破天荒的让我妈孕期没有下地。
我爸也收敛了,忍住没打我妈,害怕打坏他的儿子。
到了腊月,我妈发动了,奶奶拎着一只鸡过来,嘱咐我爸炖上给我妈补身子。
我妈折腾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我,天明时,接生婆抱着我出来,[出来了出来了,是个丫头。]
奶奶拉着个脸,拎着鸡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爸骂骂咧咧,拿着给我妈买鸡蛋的钱,出门打牌。
我妈月子里没出,就被我奶奶赶下地去做活。
[生了个赔钱货,还坐什么月子,造孽啊!]
大冬天的在地里干活,我妈落下了病根,再也生不出孩子。
在农村,一旦你生不出儿子,在村里就再也抬不起头。
我爸出去和人打牌,其他人输急眼了就骂我爸,没儿子,赢这么多钱也没用。
邻居盖房子占我家地基,我妈和人理论,被邻居指着鼻子骂,生不出儿子,要那么多地干嘛。
我爸跟着同村的去打工,工资被克扣,领头还理直气壮,[你家又没儿子]
逢年过节,村头村尾,我家就是被调侃的对象,他们笑着对我爸妈说,你绝后了。
我爸妈还得跟在一旁陪笑。
没有儿子,人人都可以在我们头上踩一脚。
就连奶奶一家也是,可劲的压榨我们。
双秋抢收,奶奶让我妈先去收二叔家的地。
我家的鸡,鸡蛋,什么好吃的都是二叔家堂哥的。
就连爸打工的工资,也被奶奶逼着上交一半去补贴二叔家。
我爸是个标准的窝里横,在外窝囊的连屁都不敢放,一回家就打我和我妈出气。
长大一点,奶奶就就让我去二叔家干活。
二婶是不用干活的,因为她给奶奶生了两个金孙,是家里的功臣。
那时候我在奶奶的指挥下,砍柴,喂鸡,喂猪……
有干不完的活,还吃不饱。
可堂哥可以在外面玩,还能每天吃到肉。
我问我妈为什么?
我妈说这是我的命,[谁叫你是女孩]
她让我认命。
我认了,每天抢着干活了,小心翼翼的在奶奶的脸色下过活。
事实证明,只要你能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不久后,我爸染上酒瘾,一喝醉了就抓着人打。
我妈整个人怕得哆嗦。
可她还是会把我护在身下,挡住我爸的拳头。
毫无疑问,我妈是爱我的,只是她连自己都护不了。
昏暗的房间,干不完的活,刺鼻的酒臭味,还有我身上的青紫,这些组成了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