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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恼羞成怒,拉不下脸来,当天夜里就暗中跟踪我,把我推到池子里去了。
我不会水,扑腾了好久,好在巡夜的侍卫及时赶到,将我捞了起来。
我爹知晓此事后,气得胡子都歪了。
可谁都知道沈知意嘴甜,我爹偏向她,不舍得重罚,只私下里训斥她几句,罚她关了三天禁闭。
许是觉得有些亏待我,他竟破天荒给我送来了一个暗卫。
美其名曰保护我,实则内情只有我跟我爹两人知道。
裴让川是朝廷派来的,我爹搪塞不过去,就正好趁此机会把他安排在我身边。
我一个庶出的小姐,除了每天的吃喝拉撒,几乎不参与府内任何大事,白白浪费人家一个悉心培养的暗探,划得来。
安生不了几日,沈知意又来闹事了。
虽说暗卫低三下四给主子卖命,算不上什么体面的差事,但是有暗卫的人,我体面啊!
要知道如今暗卫稀缺,我爹从一品工部尚书,身边也不过才三个暗卫,寻常人家更是连见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这事儿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沈知意关完禁闭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哭着去求我爹给她也送一个。
拜托,暗卫又不是白菜,哪能说送就送。
我爹身边的暗卫用惯了,裴让川是新来的,又是朝廷派来的,我爹信不过他才允许他跟了我。
可是沈知意不听啊,我爹拗不过她,就让她来烦我,反正女孩子家家的不干政,这便宜暗卫给谁都一样。
她大摇大摆闯了进来,跟回自己家似的,尤为自觉地往主位上坐,又是让米粒给她斟茶,又是对着我指指点点。
「把那个新来的暗卫叫出来让我瞧瞧。」
我懒得与她一般见识,看都不屑于看她一眼,继续埋头作我的画。
「跟你说话呢,听不见?」
她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我嫌聒噪,手支着头,堵住了半边耳朵。
「你有能耐便自己去叫,他脾气不好,别怪我没提醒你。」
「脾气?」她冷笑了一声,「一个卑贱的下人,还敢有脾气?」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啊。」
刻意拖长了尾音,尖酸刻薄,带着讽刺的笑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沈知意这人平时伶牙俐齿,把我爹哄得团团转,怎么说起难听话来也这么厉害,一句话就能把两个人给得罪了。
我气不过,把笔重重拍在桌上,刚要起身反驳时,一个黑影就倏忽飘落到眼前,单膝跪地,姿态是前所未有的恭谨。
「属下请主子安。」
他顺从地低着头,收敛了所有锋芒,一动不动地跪在我脚边,颇有一种我不开口,他就绝不起身的架势。
我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
天啊,这还是我认识的裴让川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卑有礼了?
我呆愣地俯视他头顶,傻眼了。
不过很快,我便明了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