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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魏寒星。
她一抬眼,就看见魏寒星专注地凝视着她,霞光打在他长而浓密的眼睫上,似也落在眼中,有影影绰绰的光影。
从他干净澄澈的眼里,甚至能看见小小的,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的自己。
她被看得心里一动,话也脱口而出:“你要纳妾?”
魏寒星脸上浮现出一点疑惑的神色,耳尖却不知不觉一红。
以他的身份,哪被问过这种话?
可对上银色面具下正含着期待的一双杏眼时,魏寒星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不会……”
“听见了吗?”薛霜月扬唇一笑,不无讥讽,“况且,以你金恒的身份,哪怕娶了我,也是入赘。”
她垂下眼看着满头冷汗的金恒,笑意更浓:“一个入赘的姑爷,还想着纳妾?”
金恒咬了咬牙,却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语句。
“现在是申时,离日落还有两个时辰。”薛霜月淡淡道,“天黑之前,如果还赖着不走,那就只能让人送送你们了。”
这个送,自然是送去衙门了。
周书妙眼泪还挂在脸上,金恒也还软倒在地。
但被这话一惊,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竟都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生怕跑得慢了,就来不及收拾东西了。
看着两人狼狈的身影,薛霜月只觉得快意:“绛云,你带人过去守着。”
“不是他们的东西,一样也不许带走。”
这一世,薛家的家产,他们半点都别想再沾了!
薛父薛母惊讶不已,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震惊意味。
自家女儿什么时候这么果断了?
不过这样也好,嫁给魏寒星,本来就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薛父拿手掩着嘴,咳了一声,拿出了长辈的威严:“月儿啊,魏公子都过来多久了,怎么还不给人家倒点茶水?”
薛霜月一头雾水地看向父母,却只得到了两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两个大人一掩门出去,屋里就只剩下了十四岁的薛霜月与十六岁的魏寒星。
说来两人从前倒也不是不曾见过,只是都是在魏寒星还没受伤,能跑能跳的时候。
那时金恒一家还没逃难过来,两人只是偶尔见上一面,也都未曾逾越过礼数。
只是后来魏寒星受伤,就很少再出来走动了。
想到这里,薛霜月突然又想起一点来。
面对时刻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了半张脸的自己,魏寒星似乎从来都是温柔客气的。
没有显露过半分不耐烦的神色,更没有冷淡过她。
在宴上同她说话时,还会因为自己生得高些,特意低下头凑近。
只是为了听清小小的薛霜月在说什么。
和这位魏家公子在外的风评一比,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薛霜月压下思绪,取来一只茶盏,给魏寒星倒了一盏茶。
“今日的事,实在抱歉。”薛霜月把茶盏推到对方手边的案上,开口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想悔婚,也不是想落你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