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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环境很艰苦,整一个地都是荒芜一片,连根草根都没有,全是细细粒粒的小土砂。风一吹就漫天尘扬,遮眼睛,好多人都被这风沙弄瞎过眼睛。不过条件虽然艰苦,但是营区生活还是不错的。在那我认识了几个在以后的生活中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每个人的性格都比较怪异,这都是后话了。
在营区干得不好吃棍子难免,严重的还要被关夹子。就是弄一个大匣子把犯错误的人关进去,两边各有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人一进去两边就有俩兵蛋子在边上使劲拉。匣子就会往中间夹,被夹的那个人皮开肉绽,少说都要躺个十天半个月。但是在营区里,他们可没得躺,被夹完了就得去灌上一俩口肉汁然后继续干活,干不动的就扔圈里关着。
还好我在的营帐大家也都勤劳点,一年下来没吃多少棍子。原本以为一辈子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老死在这破地方,直到有一天……
我们像往常一样到劳工营后面的二龙山上砍白皮松,这种松树质地硬适合做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最主要的是这种松树在这鸟不拉屎的西北荒地很常见,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
太阳很烈,大家伙干了一会。有几个就坐下休息了,尤其是老钱那个老货。自从上年来被表扬过一次后,这老货越来越懒了。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小孩似的懒洋洋地躺在树干上,现在干活只挑轻的,吃的只挑好的,总之就是个越来越没品的老不修。
“老王,你说这些木头咱哥几个啥时候能搬完?”老钱眯着眼睛,靠着一棵野栗子树对正在将白皮松锯断的老王问道。
老王是个大老实,做事勤勤恳恳不像老钱处处偷懒,是我们营帐里的一把能手。老王黝黑的脸憨厚地笑道:“老秀才啊,这些木头咱们营帐的人要是一起弄估计不到晌午就能搞完。”
“老王,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小刘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说吧。”老钱浅浅一笑,掐掉烟头对我抛了个眼神。老钱的意思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不过最近几天晚上一直听他念叨其他的营帐都去运军备了,只有我们后面的几个营帐还在砍白皮松。
当然老钱盯上的不是搬运军备的这个任务的奖励,而是搬运军备的油水。听老钱说,前面几个营帐天天都能从军备里捞出不少油水。油水无非就是军备里的粮食、罐头等等,不过最让老钱馋的还是那几个营帐捞出来的卷烟。那种纸包的,比自制的土烟味道细腻而且烟又少不会呛鼻子。不仅是老钱,整个边防劳工营的人都盼望着能吸上一口。
“老王哥,钱哥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换个任务。”我点点头说道。
“是啊老王,你看前面那几个营帐他娘的天天不是罐头就是卷烟的,再看咱们。咱们几个忙活了几天累死累人手指头老茧都快磨破了还他妈的要挨骂。”老钱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唾沫飞溅,好像怕我们不知道他眼馋军备里那几卷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