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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家少夫人娘家姓王,原先与远渡是有婚约的,不过那时边城战火纷飞,我儿保家卫国六年未归,渐渐她成了老姑娘,她家中急切,便退婚叫她令嫁。因年岁大了,只好嫁给品行不端的张大朗做续弦,张大郎这人没什么本事,又爱沾花惹草,她心中怨我家呢。”
谁知谭小酌想的却是其他的事,“娘,相公是不是到点儿吃药了?”
程夫人一愣,忽然觉得眼眶里热热的,心中竟生起一起不忍。
“脩娘,你可怨我?”
这话问得谭小酌一愣一愣的,她有什么好怨的,便露齿一笑,“我今天惹了那么大祸,娘都没有怪我,我怎么还能怨你呢。”
程夫人眼眶里酸酸的,赶忙转过头去,心中愧疚愈加。
程远渡吃药的时间快到了,早上就欠着一顿,谭小酌可再没心思逛什么街,反正她最后什么都带不走,买了也是白买,便拉着程夫人急急忙忙往回赶。
她到家的时候程远渡正在练字,应了一句玉树临风,搭着那套宽松的白裳,仿佛一副水墨画,那样的气韵和风骨,是她不曾在现代人身上见过的。
若不是旁人都说他是为将军,谭小酌绝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提刀杀人。
“相公~”程远渡滞了滞,照旧不理她。
谭小酌还挺习惯的,自顾凑了上去,“相公你在写字呀,写的真……”看了眼程远渡字,谭小酌夸人的话半晌说不出口。
程远渡长的天仙一样,可这字只能说比狗爬强上那么一丁点儿,完全鬼画符,谭小酌一个字都认不出来。
“好看……”真好看……
当然,她要是知道什么叫草书非得羞愧的找坑埋。
程远渡显然是换了身衣裳,她今天可是把人衣服系带全打了死结,很有可能解不开了,人直接把带子扯断,这才换了身穿的。
思及此谭小酌略心虚。
程远渡依旧没什么反应,谭小酌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静了一会儿,她突然道:“相公,我今天看到你之前的未婚妻了,你那么讨厌我,是不是因为对她余情未了啊?”
程远渡只觉胸口突然一闷,生出一股无名火来。谭小酌绝对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每一句话都能生生将人气死,程远渡压制住心中怒火,冷笑一声,继续当谭小酌不存在。
谁料谭小酌给了他个更重磅的炸弹。
“反正她在张家也不受宠,相公你要真念念不忘,咱晚上悄悄去把人绑回来陪你如何?”
程远渡那口血到底没憋住,喉咙一阵腥甜就喷在了宣纸上,而后脑袋一重,整个人没了知觉。
“相公!”谭小酌马屁再度拍在了马腿上,整个人急得不行,别到时候人没病死,反而被她气死了。
“快来人啊!相公!!”
程家下人很快闻声而来,把程远渡扶上了床,请大夫的请大夫,熬药的熬药去了。
不多时程夫人也赶到了,倒是见惯了这阵仗,就谭小酌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赶忙拉着她的手细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