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江夜大喜过望,见景王醒来,毫不留情将时岁欢整个人半提半扔到了一旁,“属下该死!属下失职,没能发现危险保护王爷!”
其他人也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刷刷下跪,不敢开口,生怕景王发怒,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院子里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寂静。
此时除了时岁欢以外,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如履薄冰。
景王慢慢起身,玄色的眼眸在众人身上扫了一遍,唇色却十分苍白:“时太师。”
他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寻常人在他面前,甚至不敢多看,时太师被点名,顿时浑身一颤。
“王爷,下官在...王爷感觉身体如何...”时太师的话问得是真心实意,毕竟事关他的小命。
景王的语气缓缓的,却似乎像是刀刃碾压着脖颈上的皮肉:“太师府这是想做什么?”
时太师欲哭无泪,连连求饶:“王爷!王爷下官真的不知情啊,王爷饶命,下官一定把事情调查的一清二楚给您一个交代!”
他的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如若不然,只要景王一声令下,圣上绝对会让他死无全尸!
“你的确该给本王一个交代...”景王冷冷说着,却顿了好一会,似乎是说话这件事就让他十分吃力一般,然而在场未有一人敢质疑什么,一直等着他许久,才仿佛又有了力气开口,“本王前来参加太师府的家宴,却被人谋害,意图下了迷香再放火烧死本王,太师若是不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的视线缓缓游移到了时岁欢身上,眼中冰寒至极:“那本王看时太师府上上下下数百口性命,也难留一具全尸。”
他明明在说着最刻毒的话,可周身却依旧有种若乔木般挺拔向上的气质。
太师府的众人吓得大汗淋漓,各个哀嚎哭着求饶,还有人大喊这都是时岁欢一个人的罪,可心里又无比清楚,若是景王一定要追究到底,他们太师府没有一个人能活命!
时岁欢这个当事人却与其他人的反应截然不同,仿佛游离在世界之外,面容上冷冷淡淡的,好似要被杀的不是她的亲人,而是一群陌生人。
便是陌生人,一个正常人也该唏嘘,恐惧,可是她眼里没有分毫,只有平静。
她只能从原主有限的关于权贵们的记忆片段中得知,景王在皇上那里,是无比受宠的,受宠到可以为他应允一切的地步。
只可惜......
景王自出生起,就身体带毒,所以身子不好。
一个皇朝,无论如何,绝不会允许一个病痨登基上位。
所以,任凭他再受宠,再有无上的权力,也是...无用功。
时岁欢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如刀一般在自己身上,逼仄万分,仿佛她现在只要动一步,就会被千刀万剐,连骨头都一根根被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