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行事太过仁厚,自然不会考虑此中利害。您想想,这宗人府改了个名字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还脱离了六部的管束,把原来的主管由您替换成了二叔。”
“父皇此举不过是想减免闲杂事的羁绊,让为父安心理政而已,有什么好担忧的?”
“父王,您怎么就不明白呢,皇爷爷看似替您分忧,实则是把皇族家长之权交给了二叔,使其名正言顺地与您并立呀!”
“放肆,怎可胡乱揣测圣意!”
“父王,难道这还不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吗?您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原本稳如泰山的太子之位,自此开始动摇了,您还看不出来?”
“你才读了几天书,少在这跟着掺和这些事,为父的自有鉴断。”
“父王天天在皇爷爷身边,难道没听到他时常夸赞二叔吗?说其行军打仗有雄才大略,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可料敌制胜,明见千里;做事雷厉风行,狠辣果敢,一座西安城建得比京师都要牢固……”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父亲为自己的儿子感到自豪,夸上几句,有什么?”
“父王,几个叔叔在封地干了多少坏事,您是最清楚的!二婶观音奴在秦王府受到悲惨不公遭遇,二叔和小婶不仅将其软禁于冷殿,还羞辱她、虐待她,给她供给的不是残羹冷饭,就是腐菜臭蛋……二叔他恶行昭彰,婶婶派那个蒙古侍从向您控诉多少次了,您为什么就是避而不见呢?这么好的机会,直接曝光二叔的罪行不好吗?”(观音奴:元齐王王保保之妹)
“曝光,仅凭个奴才的话就曝光一个王爷?你能确定那么个奴才说得就全是真话?”
“好,就算这事咱们不确定,那难道他包下封地整个桃红院玩乐您还不确定吗?”
“这一点你说得对,别说是私妓,就算是官妓,咱们皇家血脉是绝不能碰触的,虽说你二叔给我们当了一个反而典型,但此事涉及到皇家的颜面,你知我知也就罢了,是绝不能曝光的。”
朱允炆不死心,还试图争取一下:“父王,孩儿就不明白了,您为什么总是去袒护那几个弟弟,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呢?”
“圣人的书我看你是白读了,为父和你的叔叔们亲如骨肉,时时维护,处处相助,都是理所应当的,要什么好处?如此狭隘心性,将来何以担当大任?”
朱标在当晚就病倒了,他胸口憋闷,嘴唇发紫,到了夜里还发起了高烧。朱元璋闻迅,连忙派去太医,朱标不想让太医看到他有气无力的样子,只能强打起精神应付。朱允炆带着无比内疚的心情前去探望父亲朱标,大声哭诉自己不该惹父王生气,两人父慈子孝的场景感动了在场所有人。
三日后,沈月云晚上准备回家时,恰巧看到一个蒙古人被秘密带进太子府,虽说好奇,可不也不好折回再一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