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医生,总裁昏倒和自残的事情暂时不能告诉奶奶。”冷部长道。
叶瓷表示默许。
手里一支混合着抗体成分的药物注射进顾司野的静脉,他的血压和各项指标似乎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水平,只见顾司野随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回国后,少爷找到梦里那个浑身是血,躺在您怀里的女人了么。”
她的声音犹如万籁寂静的夜中,黑暗死神得以青睐的轻轻晚歌,带着一种令人镇定舒缓的魔力。
“是,她和她一样,从来明目张胆叫我顾司野。可她的眼里却裹着不容忽视的客气与陌生,她明明是她,却又不是她。”
第二支针剂插入肌肤的瞬间,他像是一具失去了体温和触感的冰冷尸体。
闭上眼睛,他每每脑海里面闪过的不是梦里女人那张满是鲜血浸透的脸颊,就是自己无数次在医院接受化验检测,吃药,打针输液,被催眠……做心理治疗时的画面。
“十一年,您都等了。十一年,您找遍了全世界。可少爷您找到了她,不是么?”
叶瓷看向顾司野四下黑暗的卧室内,最高的木架子上面尘封着的檀木匣子里,放着一本薄薄的却厚重无比的血书。
“阿瓷,我有点累了。如果苏颜来了,让她抱抱我。”
顾司野闭上了眼睛。
……
再次醒来,已经是次日早晨。
“颜儿,颜儿……”四爷伸手触不到枕边人,还想着苏颜温香软玉在怀。
冷云和叶瓷就在他的卧室内站着,“这里没有颜儿,只有阿瓷和冷部长。如果少爷以后再不听话,发病后还深夜跑出去不见踪影,恐怕奶奶很快就要回来问个清楚了。少爷知道,是冷部长昨天把你从苏家抬回来的么?”
两天的时间昏倒了两次,是要叶瓷的命,要冷云的命,要顾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命。
“阿瓷,我现在不是好好地么,你看我……要不我给你蹦一个?”顾司野说着,掀开被褥直起身来。“冷部长,夫人知道我昏倒了么?”
“是的,总裁,您是在夫人家里客厅内昏倒的。”冷云说道。
顾司野疑惑皱眉,“那她没有来找过我吗?她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我么。夫人现在在哪?”
“回总裁,夫人在医院。”
“夫人在医院干嘛?”
冷部长这个时候轻咳了两声,“在陪男人。”
“男人,我不是她男人么!”顾司野冷极的薄唇微勾,泄露出狂戾之气。
冷云下意识的侧脸看了一下旁边站着的叶瓷,“夫人在医院陪病人。”
叶瓷已经紧紧地握住了白色和粉色的药片袋子,如果顾司野下一秒听到回答晕倒,就要立即送服。
“病人?我不是病人么……还是说我病的不够严重?”顾司野说着,忽然觉得头疼不已。“冷云……我要去住院,住ICU,去苏颜的大哥开的那家中心医院的ICU。现在就去,我觉得我快活不过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