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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想有些好笑,有或没有,与我并无干系。他是当年在姑射洲发脾气劈我的那位神仙,那时候他对我什么样,我飞升成仙后他在天庭就对我什么样。
两千年来,并无变化。
我迷迷糊糊睡过去,一觉醒来,天光微茫。李若木随意披着一件莲青色的外袍,正负手站在那道大屏风前,水墨屏风衬得他风姿绝尘。
他一向虚虚渺渺,不染尘埃。只站在那里,就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感,让人亲近不得。
我忽然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与花云慕独处时,是个什么模样?
不管如何,都不会如现在这般孤冷吧。
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回头看向我,那双眸子甚是清澈。我恍惚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嘛要叫他呢,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啊。
我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对他笑了笑。我虽然看不见,却知道自己笑得一定十分勉强难看。
他道:“阿芒醒了。”
我点点头。
他朝我伸出手,手指尖夹着一片粉红的桃花,“我有一事,苦无揣测,还请阿芒解惑。”
我一惊,讪讪笑了下,“这……怎么会有桃花呀?”
本仙这要命的缺陷,这可怎么解释?我又忍不住开始抖了。
于是,我衣衫中又落下了许多桃花。李若木微微挑眉,我连忙扯起被子将自身裹个严实,“我……我……我不知道。”
李若木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忽然笑了笑,风轻云淡道:“夫人哪来的这许多桃花?变戏法一样。”
我强装镇定,“我喜欢。”
他略一点头,“桃花,是很不错的。”
营帐外,李若木的副将许正朗声道:“将军,星尘雪道长说午时三刻天将降雪,届时浮山显现于东北方向,可准备出发了。”
李若木闻言,出营帐去了。
此时约莫六七月份,下冰雹也就算了,还要下雪,原来这凉州竟如莽荒一般,并无四季。
不知李若木要找什么东西,如此要紧。他不想告诉我,但我猜测必定是与花云慕有些关系。
我在营帐内吃了早饭,说实话,李若木军营中的吃食很不错,很合我的胃口。从京城赴凉地,山高路远,这是我吃过最舒服的一顿饭。
喝了一碗百合粥,啃了半块牛肉,又吃了几方乳酪,我擦了油腻腻的双手,站在那道大屏风前看地图。
浮山是传说中的仙山,不知李若木哪里搞来的地图,大概是星尘雪给他的。
我盯着那地图,山水曲折,明明是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不知为什么,我心中却生出些许熟悉的感觉。
好像曾经去过。
我愣愣出神,回忆过往两千年的光辉历程,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去过。况且,就算我真的去过,我也不能光看一张地图就觉得似曾相似,我从不记路。
在莽荒石林的那段日子,我就因为常常迷路,好几次走出石林,误入忘川鬼域,结识了牛头马面两位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