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
顾清枝悲痛欲绝，狠狠的摔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宣武门明明就在不远处，她却眼前一黑，晕死在漫天飞雪中。
再度睁开眼睛，映入顾清枝眼帘的是一片明黄。
床边站着的御医俯首和宋策殊说道:“皇后娘娘是气急攻心，陛下不必思虑过多。”
见顾清枝醒来，宋策殊挥了挥手，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谁也没有看到太医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
众人退下，偏殿内一片沉闷的寂静。
宋策殊站在床边，殿内烛火打在他脸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明暗不定。
片刻后，他开口：“七七秽乱宫廷，本该凌迟，既然人已经死了，这事朕便不追究了。”
顾清枝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眼神一错不错的望着上方，仿佛没有什么都没听进去。
宋策殊顿了顿，又移开目光：“你母亲的遗体，我已经令人送回顾府。朕会下令，让她与你父兄葬在一处。”
顾清枝转头看着他，眼神里沉沉的映照着这个男人冷血的样子。
她扯了扯嘴角：“是么，那倒是要谢过陛下了。”
宋策殊被这动作刺的一痛，声音瞬间冷了下来：“顾清枝，你母亲蔑视天威，朕法外开恩已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还在闹什么！”
顾清枝看着他眼中的冷淡和不耐，收回目光，望着头顶的床幔。
她想起自己七年前说出心仪的人是宋策殊时，母亲的无奈和欲言又止。却终究还是摸了摸她的头说：“囡囡喜欢就好。
喜欢？是啊，是她喜欢错了人。
顾清枝闭上眼，声音嘶哑而漠然。
“陛下，废后吧。”
宋策殊心中一颤，满心的怒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眼里闪过一抹慌乱，喝道：“顾清枝！你以为后位是你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吗！朕警告你，别让我再听到你这种任性妄为的话！”
说罢，宋策殊一甩袍袖，带着怒意离去。
人走后没多久，顾鸾的身影出现在偏殿内，脸上是一片嫉恨和恶毒。
宋策殊的话她都听到了，她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不愿意废后！
看着床上闭目的女人，顾鸾走到床边，恶毒的开口：“你娘因你而死，你还有脸在这里躺着？”
顾清枝听到这话猛然睁眼，她一字一顿：“是你。”
顾鸾就笑：“我说过，让你腾出后位，不是吗？”
看着女人得意的表情，顾清枝眼眶赤红，她撑在床边死死的盯着顾鸾。
顾鸾眸光一厉，突然朝一旁的柱子撞去，口中发出凄厉的喊叫。
宋策殊来的很快，顾鸾抓着他的袖子，哀哀的开口：“陛下，别怪娘娘，她刚失去娘亲。”
顾清枝看着眼前的闹剧一言不发。
宋策殊转头看着床上面色漠然的女人，冷冷道：“去外面跪着。她肚子里的若孩子有事，朕要顾家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