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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说与我等知晓,也好早做筹谋不是?”
“我们是否要去那位阁老处请示一番?未雨绸缪总好过坐以待毙嘛!”
王亭之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这等小事,何至于去叨扰他老人家?要想迁都,实在太过简单了......”
他拖长了音调,目光扫视着在座众人。
一阵漫长的沉默后,有人道:“哎哟,这都火烧**了,王大人,就别卖关子了。”
众人皆眼巴巴望向王亭之。
王亭之再次看了看张贤脸色,只见他坐在首座,像尊菩萨似的,依然半阖着眸子,揣着手巍然不动。
这才开口道:“诸位细想,如今圣上被俘,不知归时,宝座空虚,最着急的是谁?”
立马有人答道:“自然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啊,国不可一日无主,若圣上迟迟不归,我们这些做大臣的该如何自处?”
王亭之摇摇头:“不对。”
“那就是天下百姓,皇上就是百姓的天,如今天塌了,百姓自然惶惶不可终日。”
王亭之又摇摇头:“不对。”
有人急了:“王大人,您快别绕弯子了,下官愚钝,实在想不出别的人了。”
王亭之哂笑一声,端起酒杯道:“这天下,最着急的,是宫廷最深处的那位......”
“您是说太......后!”
众人哗然。
王亭之连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接着道:“如今圣上被俘,不知何时能归,整个皇室就剩郕王一根独苗,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宝座空虚,若是他有半点不臣之心,宫里那位便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到时候他为保住性命,求着我们迁都还来不及,哪还有心思找我们麻烦......”
“王大人多虑了,郕王胆小如鼠,怎会有不臣之心......”
王亭之眯了眯眼,手中的酒一仰而尽,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浑浊而老辣的双眼射出一道厉芒:“他有没有不重要,关键是宫里那位认为他有没有,只要我们稍加运作......”
轰——
一声霹雳炸响整座京都,将王亭之余下的话全部吞没。
“来来来,喝酒喝酒......”
雷声平息之时,屋内便只剩下欢声笑语。
就在这时,门子心急火燎地冲进来:“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
热闹声戛然而止,张贤放下手中酒杯。
此时宫里来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这都戌时了,宫门就要关上,什么事不可以留到明日再说?
果然,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进来:“张大人,郕王有请......”
在座众人,皆侧目望向张贤。
王亭之则是低喊一声:“大人......”
张贤略微沉吟,这才抬了抬眼皮:“诸位请慢用,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一脸淡漠,踱步出门。
暖阁。
屋外已是漆黑一片,伺候的宫人一个个轻手轻脚,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