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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眸微微垂着,似在假寐,一手撑着头斜倚着,玉白的锦袍绞着金边,若非他坐在轮椅上的话……
似乎察觉到池明栀的打量,迟昀抬眼淡淡朝她扫来,只一眼,便看向纪妈妈:“可以走了?”
淡漠,又凉薄。
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不配入他的眼。
但池明栀对他存着感激,因为前世她被人掳走,恰好路过救下她的,便是他。
迟昀眼角瞥见那纤弱却柔韧的小姑娘目光仍旧在他身上,还扬起了明媚的笑容,甜甜的酒窝里像是盛满了蜜糖一般。
她知道她即将去的是个什么地方么?
迟昀又想起昨晚他停在江边的船被人半夜拿柴刀砍断了绳索,目光泛起丝涟漪,倒是……有点儿意思。
从池府出发,坐了会儿马车,便到江边换船。
昨夜大雨,停在码头的十几艘大船都被人砍断了绳子而顺水飘走了,唯独安定侯府的船无恙。
纪妈妈总觉得此事蹊跷,却也没工夫去细想了,因为她发现蒋嬷嬷紧紧抱在怀里的池流光……没死!
“看来,我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纪妈妈隐隐觉得事情好像偏离了掌控,有些烦躁起来。
不行,继续等下去就完不成京里那位的吩咐了,纪妈妈想起早上那婆子的回话,阴沉沉的脸上浮起笑意,转身就朝迟昀的厢房去了。
“这事儿定有误会,七小姐虽然手上满是血泡,虎口震裂,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去砍了三殿下的船绳?”
“不过昨儿七小姐的确换下了一身湿透的满是泥点子的衣裙和鞋子,但这也不能说就是七小姐做的呀。”
天色刚晚,就听纪妈妈看似替池明栀辩驳,实则句句指证的话传了来。
蒋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想去拦人,还没到门口,门便被人从外推开。
纪妈妈看着神色慌张的蒋嬷嬷,眼底浮起几许怨毒,介绍:“这位是三殿下身边服侍的高嬷嬷。”
“池七小姐呢?”
高嬷嬷冷淡问。
蒋嬷嬷想开口,嗓子却干巴巴的,她虽不在京城,却也听过这位三殿下的传闻,此人因为双腿残疾,性格十分扭曲偏执。
得罪了他的人,没一个能得善终。
纪妈妈看蒋嬷嬷这态度,越发笃定自己猜测不错,那些船绳当真就是池明栀割断的。
纪妈妈暗自咋舌池明栀竟有这等能耐,心道,既如此,倒不如留下池流光那个小的,杀了池明栀!
纪妈妈眼珠子快速扫了屋子一圈,就看到了帘帐后坐着飞快抄写什么的池明栀,惊呼:“七小姐何苦要砍断三殿下的船绳啊,三殿下的药可全在船上,如今旧疾复发却没药,难不成七小姐是因为你父亲的死,而怨上了皇家?”
“你胡说八道!”
蒋嬷嬷气得两眼发晕。
高嬷嬷眉心拧了拧,几步越过二人,撩起帘子,用力擒住了池明栀的手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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