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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鸦雀无声,傅怀砚这架势,怎么看都像是要吃人的,谁敢在这时候认?
傅怀砚也没强求,只扫了眼众人,目光略过沈明楹时,连停都没停一下。
沈明楹心里失望,但没敢吭声。
“翡娇,盯好了。”
傅怀砚说完这话抬脚就走,大约是要去看看林诗情的情况。
沈明楹就跪在门边,傅怀砚是贴着她的身体走过去的,等他身上那股檀香味钻进沈明楹鼻子里的时候,她脑子突的一糊,鬼迷心窍的似的抬手抓住了傅怀砚的衣角。
傅怀砚脚步一顿,低下头目光冷淡的看着她。
沈明楹被看得一个激灵,连忙松了手,傅怀砚却误会了她,只当她也是要闹腾,眉头很快拧了起来,话却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吩咐的随从雲水:“若是谁不肯安生跪着,就去池子里泡一泡。”
沈明楹其实没见过他几次好脸色,但这么凶的时候,还是头一回,她心里生出一点点酸涩来,她明明真的什么都没做。
林诗情身娇体弱,泡了一会冷水,一直睡到晚上。
主院里姨娘们也身娇体弱,没几个时辰就接二连三的晕了过去,只有沈明楹吃惯了苦,受惯了罪,虽然身上难受的厉害,也冷的厉害,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可意识却仍旧算是清醒。
因而一直坚挺的跪着,直到主院的院子彻底空荡下来,只剩了她一个人。
翡娇打了个呵欠,借着灯笼瞧了眼沈明楹,嗤笑了一声,压低声音和小丫头说话:“要不怎么说是贱骨头呢,跪一天了没事人一样……”
小丫头捂着嘴笑起来。
沈明楹哆哆嗦嗦的搓了搓冰冷的手,没怎么有心思搭理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觉得自己该装晕了,不然要是半夜撑不住了真晕过去,再没人瞧见,她不是要冻死在这院子里?
她迷迷糊糊的琢磨什么姿势晕的最自然,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傅怀砚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清晰起来:“……告诉太医,用最好的药,务必不能留下病根。”
沈明楹一个激灵,迷糊的脑子勉强清醒了一些,费力的扭过头去盯着门外看,难得能遇见一会傅怀砚,她得把该说的话说了……
她就跪在门口,灯笼明晃晃的照着,傅怀砚远远的就瞧见了她的影子,忍不住有些诧异:“不是说都晕了?怎么还有人跪着?”
雲水摇头:“院子里是翡娇姑娘照看的,奴才也不晓得。”
傅怀砚眉头皱了起来,长腿一迈,几步就进了院子。
“爷,您回来了?”
沈明楹连忙喊了一声,下意识的往他跟前凑,腿却又僵又麻,没能挪动,身体一晃,险些歪倒在地上,险险靠手撑着才稳住了身体。
傅怀砚认出了她,眉头微微一皱:“怎么是你?”
沈明楹觉得这话不像是好话,仿佛是带着点嫌弃似的,只好讪讪笑了笑,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