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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薛翎月不是一无所获,从范父刚刚的话中,薛翎月可以判断出范家和安家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好,最起码,范家并没有把安家当成世交,否则又怎么会在“全家惨死”这么恐怖的诅咒下,还千方百计设法推脱呢?
即使拒绝,也可以摆上明面上说,让安家另寻他法,这也就可以看出,范家的人言行不一,十分伪善。
另外,从万学正的口中,薛翎月也可以看出大理寺对“诡新娘案”的态度,他们认为这件事背后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只是目的是什么,薛翎月还未探明。
所以薛翎月在未能窥得案件全貌的情况下,她不想因为新官上任要树立威信便胡乱卖弄夸夸其谈。
她薛翎月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无需向任何人证明自己。
张凌澈闻言长睫微翕,盖住了眼中神色,他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不予计较。”
“谢各位贵人!”范氏一家大喜,一番大拜,赶紧匆匆离开,连那新挖的坟,也弃之不理了。
薛翎月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范氏一家很可疑,但薛翎月一贯是主张疑罪从无的,而且此案核心并不在伪报盗墓,而在“诡新娘”,从张凌澈的裁断就可以看出这点,否则他不可能轻易放走范氏一家。
“回大理寺。”张凌澈抬眸看了薛翎月一眼,目若寒霜,继而转身离去。
好冷!真是春寒料峭,冻杀年少!薛翎月打了个喷嚏,赶紧跟了上去。
人都走光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走没几步,薛翎月见到前头有几辆马车停在不远处,张凌澈上了为首那辆白铜檐子的马车,其他人也都各自登上不同座驾,但良久未见启程。
这是在等她?
薛翎月舔了舔发冷的唇,她点了点数,似乎只有张凌澈那驾马车尚有空位。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矫情了,先是浇头大雨,后是山风呼呼,她怕自己走马上任的第一天,就“一不小心”得了风寒。
掀开车帘,薛翎月扶着门沿上了马车,车厢内张凌澈已捧着案卷端坐着,一盏香炉置于正中的四角矮桌上,炉中有兰绮,燃起朱火青烟,吐气委迆,馥有令芳,薛翎月一下便觉得暖和了许多。
马车的座位上摆着几个绫锦垫子和干净帕子,薛翎月自知自己此刻脏兮兮的,便将那坐垫挪了挪位置,这才坐在木椅上,等她一坐定,马车便开始往城内驶去。
果然是在等她。
见张凌澈无意与她说话,薛翎月也不打算自讨没趣,事实上,她本就喜静,若非探案所需,她宁可独自一人待在书房里。
马车内空间狭小,薛翎月也不好意思盯着张凌澈看,只好将脸侧到窗边,一边擦着长发,一边看那骤停的山雨欲来。
京都的天气,也像这时局一般风云变幻,不甚明朗。
女帝逊位,下诏传位于太子李业,昱宗即位后随即恢复大景国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