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愤然看着虞绵绵,吩咐婆子将她带走。
虞绵绵被一群婆子围住,看着沈湛的身影快要消失,她心急如焚。
突然,看到脚边的匕首,她不假思索就捡起来。
举着匕首推开婆子,虞绵绵冲沈湛跑去。
“沈湛!等等!”
桂嬷嬷吓坏了,喊道:
“她要刺杀将军!快拦住她!”
一群婆子也被虞绵绵不要脸的举动气坏了,急忙追过去。
可谁知道,虞绵绵停在了半路上,举着匕首割向自己的手心!
一瞬间,白兮的手鲜血如注,让众人都愣在原地。
沈湛回头的时候,看到身形单薄的虞绵绵举着手。
夜色下,不断流血的手让人触目惊心。
也让他那双如深潭般死寂的眸子一紧。
虞绵绵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湛。
“沈湛,我以血起誓,如果我今晚和你说的话有半句假的,就让我不得好……”
“死”字还没说出口,沈湛冷厉地打断了虞绵绵,“够了!”
沈湛还是令人将虞绵绵关起来。
由于主院被烧,虞绵绵暂时被安置在梧桐苑。
看着桂嬷嬷铁青着脸给自己包扎伤口,虞绵绵一言不发。
桂嬷嬷心里带着怨气,动作狠厉,可她见虞绵绵始终没发作,好像真的变了个人一样。
想到原先隔三差五上门找茬的虞绵绵,桂嬷嬷刚要心软,顿时又警惕起来。
是不是虞绵绵又有什么阴谋了?
包扎好,桂嬷嬷拧眉看着虞绵绵。
“虞姑娘,我家将军不是坐享其成的公子哥。”
“他自小受尽磨难,刀光剑影里才挣来将军之位。”
“你若再闹,别怪老奴对你不客气!”
虞绵绵眼眶发红,声音哽咽。
“嬷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
桂嬷嬷见虞绵绵这般态度,更觉得不对。
虞绵绵闹了几个月了,刚刚还那么放肆地纵火,哪可能转眼就变了?
她心里叹气,不想再看虞绵绵演戏,转身出了屋门,又按吩咐落锁。
正要走,桂嬷嬷看到院子里立着的冷峻男人,她再次叹了口气。
这一夜,被锁住的屋子烛火长明。
虞绵绵顾不得手上的伤,她急切地按照记忆写着药方。
她记得,前世大婚之后,沈湛为处理她的烂摊子,急火攻心下,在战场留下的余毒失控,毒发昏迷。
那时候她被沈湛提前送去别院关着,她对沈湛的恨也越积越多。
现在她才明白,沈湛关着她不是折辱她,是要保护她。
然而她却不断地给沈湛惹麻烦,在别院闹得天翻地覆。
害他拖着病躯赶去,最后终身留下了病根。
由于手指用力,手心的伤又崩开了。
血浸透纱布,滴落在纸上,混着眼泪……
天色微微发白,守了一夜的沈湛进屋,却看到虞绵绵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虽然睡着,眉头还是紧紧拧着。
手下压着的纸已经被血和眼泪糊得看不清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