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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毒药我只挑了指甲盖那么一点点......我,我只想吓吓父皇,收回成命......那什么鬼将军,就是个吃生肉,喝生血的怪物......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女儿,父皇又那样疼我......”
许观海忍无可忍,“皇上从前宠你,那是太平盛世,只当娇养一只猫儿狗儿罢了。但如今是什么时节?反贼谋逆!一连夺取了十几座城池,数个郡县,闹不好要变天的!
要不是那尉迟圭,力挽狂澜,带兵平乱,搞不好如今乱贼都杀进京城来了!别说区区一个外孙女,就算是皇上的亲孙女,皇上也会眉头不皱,送给那人!
否则你还真当是皇上疼你,才封了女儿做郡主?少在那儿发梦了!”
“但为何,偏偏要是我的女儿,呜呜......”
“这都要怪你!总显摆你有个全宗室最美貌的女儿,否则皇后——”
余姑姑实在听不下去了。
偏偏夫妻二人吵得跟乌眼鸡似的,怎么也插不进嘴去。听着前院动静,人已来了,她只得吼了一声。
“皇后娘娘,驾到!”
许观海和成安公主,顿时跟被掐了脖子的鸡似的,安静了。
院门外,凤袍一闪。大齐国母,牛皇后已然入内。
她身高寻常,容貌也只能算中上。因匆匆出宫,衣饰并不如平日华美,整个人更显普通。
但再普通,她也是大齐皇后!
并不是臣子能随意非议的。
脸色越发阴沉的进来,心中难免掠过一丝快意。
而身后的太监手上,捧着白绫、匕首、鹤顶红。
皆是赐死之物!
成安公主不觉掩口,艳丽的脸庞瞬间失了血色,整个人摇摇欲坠。
但许观海,却是在惊出一身冷汗之余,又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赐死,那就不会连累全族。
罢了罢了,只当是前世欠了这个蠢妇,今生还她便罢!
只想起无辜长女,心口一阵剧痛。
眼前恍惚,回到女儿六岁那年光景。
因憎恶成安,夫妻俩几乎是从新婚起,就成怨偶。
纵生下长女,他也不理不睬。就连让他给女儿取个名字,也全是讽刺。
“......既生得这般象她娘,那就只有一张脸能看了。望她好好爱惜容颜,便叫惜颜吧。”
而那时的成安,也一样憎恶着这个在生产时,差点要了她性命的女儿。
直到许惜颜六岁,许太夫人七十大寿那日。
前来拜寿的小姑娘,娇羞的,怯怯的依到太夫人膝前,说有样礼物,想亲手送给曾祖母。
只给她一个人看。
众人皆笑,不以为意。
等到寿宴散后,许太夫人却把许观海叫去,大发雷霆。
“......我不管你与公主如何,可我许家诗书名门,断没有儿孙到了六岁,还目不识丁!”
一张裁得方方正正的红纸上,认认真真描了一个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