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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上,一匹银鬃红马载着身着灰裘的楚九辞一路狂奔,留下的马蹄印深足半尺。
远处,一个黑色原点在少女的瞳孔里逐渐放大。及至面前,红马前蹄扬起,长喝一声。
一
今年北境同往年一样,冬月初便落了雪。
雪原上,一匹银鬃红马载着身着灰裘的楚九辞一路狂奔,留下的马蹄印深足半尺。
远处,一个黑色原点在少女的瞳孔里逐渐放大。及至面前,红马前蹄扬起,长喝一声。
楚九辞勒住了缰绳。
纪崇撑着罗伞,伞上覆了一层新落的雪。
楚九辞略显无奈的看着这个自三年前便一直跟随她的左卫。
“陛下此次的征召,你不该去。你此次绕过曹育,独自领兵。朝中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你。”
纪崇眉尖轻蹙,镶在清秀非凡的脸上,倒一点也不违和。
在北境这种战火窝里待三年,他的身上早落下了磨不去的伤痕,可这周遭的气质却还是透着不染俗世的清冷,着实难得。
楚九辞想到这,不禁展了笑颜。只是那笑实在是薄凉。
“击退敌军何时也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纪副将莫不是忘了,我与他不仅是舅侄之亲,亦是君臣之分。”
纪云辞话意虽冷,笑的却明媚如初。
她见纪崇眼里似有落寞之意,呢喃嘤语便随雪花飘落而至。
“你真是有趣,我离开对你而言,不是件好事吗?”
“将军说什么?”纪崇显然没听清。
楚九辞不答,望着京都的方向,眸色深了几分。
“我说,守好北境,等我回来。”
这次,一字一句都落入了纪崇的耳中。
纪崇在雪里站了许久,直到望着她的身影在白色的雪原上化为原点,消失不见。
其实纪崇猜得不错,锋芒太过,总会招些麻烦。
庄严肃穆的大殿内,统领京都禁卫军的左相韩奇手执玉笏,立于百官之前。
自楚九辞入殿,他都未用正眼瞧瞧这位坊间相传的北境战神。
待元帝向楚九辞寒暄几句后,他突然上前躬身向元帝行礼。
“朝廷为助将军击退槭罗,特派曹育率二万人马前去支援,楚将军竟然将曹育锁于屋内,援兵也弃之不用。难道这北境的仗只能由你们安同军打下来?”
韩奇低沉却威严的声音响起,整个朝廷顿时一片寂静。
左相一向对驻守北境的安同军颇有微词,与身为主将的楚九辞更是不对付。
楚九辞若是解释不清,大有居功自傲,蔑视皇权之嫌。
“楚氏率安同军为大景驻守北境数十年,战功赫赫。楚将军更是年少有为,守卫北境五年有余,从未有过败绩,槭罗不过蛮夷而已,将军仅用三万兵马取胜,又何必拉着我大景两万兵马作陪?”
没等楚九辞说话,一个沉稳却清亮地声音就在朝堂上响起,语气温润却不容置疑。
楚九辞听到这话顺着声音抬眸望去,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着藏青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