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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从医院出来,我就来到派出所,警察叔叔苦口婆心劝我以家庭为重。
家庭?
与我而言只是绑住手脚的枷锁,是不知何时就掉落的铡刀。
通过桌上的玻璃盖板反光,我能看到额角纱布缓缓渗出血色,那超过五厘米的创口也许会跟着我一辈子。
“不必了,谢谢您,等拿到伤情鉴定书,我再过来。”
解志远有句话没有说错,小时候我差点被爸妈打断手脚丢到广场上乞讨。
因为有手有脚的孩子,要不到钱。
若不是当时班主任一个劲夸我学习好,以后能赚大钱,爸妈肯定不会心慈手软。
牺牲一个赔钱货,为儿子保驾护航,这就是他们的价值观。
头上缝了好几针还有些轻微脑震荡,灯红酒绿在眼前晕染开来,是不切实际的梦幻。
我脚步虚浮走在路边,在人流中穿行而过,明明没有喝酒却像一个酣醉之人,脸上似嗔似笑吓坏好些路人。
脚尖踢到一块翘起的石板时,身体不可控制的向着马路歪去。
“小心!”
胳膊被人拽了一把,旋即那人又故作绅士要与我拉开距离。
我却顺势扑进他怀里,感受到手臂环绕下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卢霄,我可以把一切都给你。”
“跟她离婚,好吗?”
从医院起我就察觉到有人一直跟在后面,但他下一秒会冲上来摇尾巴还是狂吠,我预测不到,只得做一个小小的试探。
我本没有指望从卢霄那得到什么真心答案。
但听到他小声应下的那一刻,我真想录下来反复播给贺闲静听。
男人,从来不是靠谱的生物,我迟早让她认清这一点。
7
贺闲静有很严重的肾病,大学都没有读完,生活上全靠父母无条件支持。
前世她展现出最柔弱的一面,将一个因为丈夫出轨肝肠寸断的女性演绎到近乎完美。
她不去苛责别人,选择自己承担一切,就是笃定我过不去内心那一关。我会痛恨卢霄,却又不得不主动弥补她。
所以在前世爸妈逼着我把房子过给怀孕的弟媳时,我干脆全部赠予贺闲静。
直到躺在病床上,我才见识到真正的她,霸道强势控制着一切,卢霄作为附庸甚至没有任何发言权利。
我能感觉到这两人之间并非铁板一块,他对贺闲静一定另有所求。
我开始跟卢霄偷偷约会,利用零碎的时间喝上一杯咖啡,吃上一顿简餐。
区别于前世的全天约会,卢霄的兴致反而更高了。
但他不知道,我已更换了换药复查的医院,刚好是贺闲静经常住院治疗这家。
“嫂子?好巧啊又见面了。”
来换药三次,我次次不落的来找贺闲静说话。
今日我特地穿了件敞领T恤,她果然看着我的脖颈移不开视线,手指紧扣着扶手渐渐失去血色。
“嫂子喜欢这条项链吗?”
我摸了摸坠在锁骨间百合形状的吊坠,脸上已带起三分炫耀:“男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