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雪怔怔地看着北祁晏的背影,记忆如潮水一样涌入脑海中,她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
她重生在自己和北祁晏在江州初见的时候!
这个发现,让她又惊又喜。
可下一刻,她便笑不出来——婢女拖着她,把她丢到了江州别馆外的台阶上,然后砰一声关上了大门。
膝盖和手臂上的疼痛,把沈倾雪的所有神思都拉了回来。
前世,她被人送到了江州别馆来,便失身给了北祁晏,从此开始悲惨的一生,如今重生,怎的北祁晏没有碰她,反倒把她丢了出来?!
“小姐!”婢女玉琪扑上前来,满脸焦急:“您没事吧?您真的让咱们好找,老爷子都担心死您了——”
沈倾雪的视线落到了玉琪的身上,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了下来:“回府!”
她是被人下了药送去江州别馆,北祁晏床上的,多么可笑,下药的人,是她的父亲!
……
回到沈家后,沈倾雪便立即吩咐人去找傅亦廷。
傅亦廷满脸堆笑问:“倾雪,忽然找为父前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你说呢?”沈倾雪眼含冰霜:“你给我下媚药,我这做女儿的,不能请你来问一问吗?”
傅亦廷不见心虚,反倒很得意:“就为这事?倾雪,你知不知道,那个人可是当今摄政王!你一介商女,能爬上摄政王的床,是几世修来的缘分!”
“你得感谢为父,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以后飞上枝头做凤凰,可要记得为父今日的帮扶才是。”
沈倾雪冰冷地吐出两个字来,“无耻。”
傅亦廷不为所动地淡笑一声,转身即走:“为父还有要事,改日再来看你!”
沈倾雪喝道:“把他拦住!”
傅亦廷说:“你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下药?今日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就别想踏出沈家的大门。”
傅亦廷眯了眯眼睛,“为父都是为了你好——”
“不说?”沈倾雪冷声说:“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她掌管沈家多年,极有威信,一声令下,护院们立即将傅亦廷压住,板子噼里啪啦打了下去。
傅亦廷痛的大声叫骂起来:“逆女——”
沈倾雪坐在垫着绣花锦垫的圆凳上,不为所动地看着。
眼前的这个人,在她五岁那年企图将她溺死的那一刻起,就不配做她的父亲。
傅亦廷养尊处优,二十板子下去便撑不住了,连连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
“为父牵扯进了一桩贪污案……”傅亦廷断断续续地说着,“摄政王亲自来查……我们……派去摄政王身边的人……发现他珍藏了一张你的画像,所以……把你送去……想求个活路……”
傅亦廷声泪俱下:“倾雪……倾雪,你救救为父吧,你跟摄政王说说好话,让他放为父一马啊……”
沈倾雪面露冷笑,慢慢问道:“凭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