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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将身子再靠近些。
可萧云湛仿佛听到了声响,略微颔首,守将便即刻噤声。
四下静谧。
不多时,萧云湛出现在我眼前。
他的眉眼间藏着薄怒,轻轻地皱成一团,眼下的青黑明显极了,像是从前在旮旯街做坏了的黑米团,屋内飘散着浓重的药味。
我才发现,我的膝盖上被裹了一层厚厚的草药。
萧云湛问我,要不要传膳。
我摇头,按下不安,询问道,“外头怎么了?”
“没什么,小事而已。”萧云湛为我掖着被褥,“太医说你的腿要好好养着,近日来不必再行礼了。”
他的话好生奇怪。
退而求其次。
我想起了那个令人恐怖的梦,夹着方才听到的只言片语。
确定般执拗着问,“城楼又被烧了?是二狗哥?”
萧云湛没有说话。
我心下一颤,当真是二狗哥。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害怕我在宫里头过得不好,你放我回旮旯街,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二狗哥,还有旮旯街的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萧云湛的糟糠妻。
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近乎执拗地烧城楼。
以示不满。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脸色平淡,才又斟酌着开口。
“不然,让我和他见一面,我会劝他的——”
小台上的茶杯顷刻间被碾的粉碎。
萧云湛的掌心慢慢溢出鲜血。
夹杂着瓷器的粉末,莫名有些心惊。
我诧异地望向萧云湛。
他的眼眸猩红,脖颈青筋迭起。
“九妹,你和二狗是什么关系?”
“他是你的夫婿?还是你的亲人?统统不是,他不过是个乞丐——”
“成日里来为你烧城楼,为你驳了我的面子一次又一次,我处心积虑想保下他和你,他却一次又一次在百官面前犯上作乱,连你——明明都嫁给我了,却还在梦中唤他的名字。”
他在质疑我。
他的确在质疑我。
那些在旮旯街里四起的流言,仿佛在这一刻得到验证般。
他问,“二狗喜欢你对不对?”
我想起在旮旯街那会儿,萧云湛还未被我捡到。
徐婶婶和聂伯伯,是想将我和二狗哥促成一对的。
但二狗哥对我嫌弃得很,摆了摆手,“谁愿意娶她便去娶,我可不喜欢像男子一样的女子。”
那时的我大大咧咧的。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哪里会如此时,躲在床上偷偷哭。
我强硬地梗着脖子与萧云湛对视,一字一句告诉他,“二狗哥不喜欢我。”
萧云湛笑了起来,话锋一转,“他不喜欢你,那便是你喜欢他——你晓得的,既然心有不忠,必有惩罚——”
“疯子——”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掀开被子挣扎着想要下榻,却被萧云湛紧紧按住肩膀,他目光含笑,闪过一丝疯狂的快意,连日来积压的愤懑与痛苦倾泻而来。
“来人啊,开城门,绞杀二狗。”